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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數(shù)過多少次，所以在陳思佳心里更趨向于……無數(shù)次。

    無數(shù)次親身體驗(yàn)暴力，言語上的，肢體上的。以至于好像只要這樣暗示自己，就能夠變得足夠堅(jiān)強(qiáng)面對一切地獄。

    我也就剩一條命了。他又還能怎么樣呢？

    都被皮帶抽過了，也還活著呢。他又還能怎么樣呢？

    頭被凳子砸破也沒死，縫了三針連個(gè)腦震蕩都沒有。他又還能怎么樣呢？

    好像這樣就能不害怕。但其實(shí)……這是一種安慰劑一般的效應(yīng)，久了自己都知道自己有多可笑多可悲。

    原本以為已經(jīng)忘記了，沒想到已經(jīng)過去二十年了，居然還是記得這句話，他又還能怎么樣呢？

    陳思佳一瞬間連呼吸都滯了滯，眼底一陣發(fā)酸，深呼吸了一口忍了下來，抬眸對小何笑了笑，然后推門而入。

    林偉穿著一身?xiàng)l紋病號服，在病床邊坐著，面對著窗口，背對著門，背影看上去有些佝僂。聽到了開門的動(dòng)靜也只是略略頭側(cè)了一下，并沒回過頭來。

    陳思佳抬頭挺胸，調(diào)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走了上去。

    林偉還是那樣坐著看著窗外，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叫了陳思佳的名字，“陳思佳。”

    陳思佳沒應(yīng)聲，只站在旁邊，冷冷的斜眸朝林偉瞥了一眼。

    林偉笑了一下，是那種比起說是笑意，更不如說是嘲弄的表情，咧嘴露出了發(fā)黃的牙齒來，配上他發(fā)黃的臉色和眼白，整個(gè)人瞧起來，就像是什么即將枯萎腐敗的植物一樣，透著一股子腐朽糜爛的氣息似的。

    “我一直就覺得我自己英明一世，人生為數(shù)不多的敗筆，是娶了你這么個(gè)下不出好蛋的雞。”

    林偉竟是將這話笑笑的說出來的，就像是這種近乎人身攻擊的話語于他而言，就是什么隨口就能說出來的寒暄似的。

    陳思佳的嘴唇緊緊地繃了起來，冷哼了一聲，“哼！有意思。我?guī)资畾q的人了還能給別的男人生個(gè)兒子，是我下不出好蛋？還是你自己有什么問題？”

    就像是你拉我一刀，我也一定要捅你一下，林偉或許是性格如此，對人尤其是對女人，缺乏基本的尊重，所以說話就是這樣沒有分寸。而陳思佳則是因?yàn)槎甓嘉丛鴱男闹邢羝痰脑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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