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是一個復雜的東西,維克托前世加上今生,都沒有弄明白過,有時候一個善良的人,會做出非常“邪惡”的事情,而有時候一個惡貫滿盈的人,你卻會在他的身上發(fā)現(xiàn)莫名的“善良”。 或許就像圣經(jīng)故事里描寫的那樣,天使也會因為“欲望”而墮落,出于欲望,“背叛“也是如此。 維克托坐在一個輪椅上,由斑斑推著他,莫塔和皮魯跟在他的身后,這個地下室看樣子是教堂用來存放一些雜物的,因此長時間沒有人打掃,生銹的鐵門,一些物品上面積了厚厚了一層灰塵,空氣很沉悶,有一種“腐朽”的味道充斥在鼻尖,墻角布滿了蜘蛛網(wǎng),一只蜘蛛正在爬在網(wǎng)中央,等待著自己的“獵物”上門。 當維克托出現(xiàn)在這個地下室門口時,守在門口的兩個人恭敬的向他行禮問好,維克托只是點了點頭,右胸的傷導致他說話都很吃力,身體還是非常虛弱。 莫塔交代兩人打開了鐵門,房間的情景就是剛才維克托見到的那樣,地面上有一串凌亂的腳印。 安內(nèi)羅被一條鐵鏈牢牢的綁在了地下室的一根通氣鐵柱上,看他的樣子倒是沒受什么傷害,只不過整個人精神看起來有一些頹廢,當他看見大門被打開,維克托坐在輪椅上,慢慢的被斑斑推著,進入房間。 看著被綁在柱子上的安內(nèi)羅,維克托一時間沒有說話,他只是打量著這個房間,還是安內(nèi)羅先開了口,他“呵呵”的笑了兩聲,身上的鐵鏈也一陣抖動,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 “維克托老大,你現(xiàn)在還來看我?是勝利者在失敗者面前尋找成就感嗎?” “安內(nèi)羅,不允許你對先生說出這樣的話,你到現(xiàn)在還沒明白嗎?索維諾那一套已經(jīng)不管用了,你們以為殺掉先生就能夠繼續(xù)掌握梵迪諾嗎?”皮魯從維克托的身后上前兩步,站立在了維克托的身邊,他怒斥著自己昔日的小伙伴。 在維克托被襲擊,派出波費里奧回到梵迪諾求援的時候,皮魯遭到了自己同伴安內(nèi)羅的“軟禁”,在莫塔將維克托救回梵迪諾以后,他也很快被釋放出來,但是安內(nèi)羅的“背叛”,讓他一時有些不能接受,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有一些消沉,但是現(xiàn)在聽到安內(nèi)羅對維克托說出的話,他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他沒待維克托說話,就先一步反駁了安內(nèi)羅。 皮魯說出的反問,讓安內(nèi)羅有些沉默,他也想不明白,為什么那群貧民一聽到維克托遇襲,就馬上拿起武器,前去解救他,而平時這群人只不過是他們這些幫派分子欺負、壓榨的對象而已,貧乏的知識讓他不能理解這個問題。 如果維克托知道,一定會“哈哈”大笑兩聲,然后告訴他一句孟子的老話,“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你如何對待梵迪諾的貧民,他們就會如何對待你。 “不過是勝利者的虛偽慶賀而已,如果我成功了,他們也會像這樣,匍匐在我的腳下,稱頌我的偉大,然后對我獻上忠誠。”安內(nèi)羅內(nèi)心的“不服”讓他狡辯道,他覺得維克托只不過是“運氣”好,而他則是沒有獲得命運女神的“垂青”才會失敗,安內(nèi)羅現(xiàn)在已經(jīng)陷入到了死胡同里面,他不想接受,或者是不愿意接受維克托比他“強大”這個理由。 皮魯在一旁大急,他更希望安內(nèi)羅能夠在維克托面前“服軟”,然后自己再向維克托求情,希望能夠保住安內(nèi)羅的命,他不想自己的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小伙伴就這樣為了“追逐權(quán)利”而死去。 莫塔和斑斑就在一邊靜靜的看著,這個老黑人經(jīng)歷了多少“風風雨雨”啊,從索維諾起家開始,就跟隨在他的身邊,期間見識了不少所謂的幫派領(lǐng)導人被索維諾一一消滅,安內(nèi)羅在他看來,不過是又一個“陰謀叛變”的失敗者而已,這種事情他見多了,安內(nèi)羅這種人就是無法掌控內(nèi)心“欲望”而被吞噬,成為被利益所驅(qū)動的“野獸”而已,沒什么好值得大驚小怪的。 維克托靜靜的看著墻角的那只蜘蛛在努力的修補被風雨破壞的網(wǎng),他的注意力沒有放在安內(nèi)羅的身上。 “啊,維克托老大,難道你都吝嗇于看我這個失敗者一眼嗎?”維克托輕視的態(tài)度激怒了安內(nèi)羅,他怒吼著、掙扎著,向前猛的一撲,卻被牢牢捆住的鐵鏈帶著身體一頓,發(fā)出一陣“嘩嘩”的碰撞聲。 “先生,安內(nèi)羅不是這個意思,他……” 維克托把眼光收回,看著眼前的安內(nèi)羅,揮手打斷皮魯口中想替安內(nèi)羅解釋的話,“你想讓我看什么?失敗者的悲鳴而已。” “你們可能還是對我不了解,我這個人從-不-原-諒”。 維克托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句話,然后接過了斑斑遞給他的一把M1911柯爾特手槍,對準了安內(nèi)羅,沒等皮魯出聲,就扣動了扳機,一發(fā)0.45英寸的柯爾特手槍彈飛出槍膛,從安內(nèi)羅的額頭正前方射入,子彈在他的腦袋中翻滾著,將腦袋里攪得一團亂,然后掀飛了大半個后腦勺,帶出了一團血霧,射入了后方的墻壁上。 安內(nèi)羅軟軟的向地上癱去,卻被身上的鐵鏈拉扯住,半吊在了空中,他的腦袋垂向地面,將后面那碗口大的“窟窿”露在維克托等眾人面前,紅色的鮮血,白色的腦液混合著“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很快地上就形成了一汪血泊。 維克托沒等槍口的硝煙飄散,將手中的手槍朝斑斑懷里一丟,就招呼斑斑將他推出這個房間,走到皮魯身邊的時候,維克托朝這個臉色沉痛的年輕黑人說道:“剩下的事情交給你處理吧叫布魯諾神父給他舉辦一個“葬禮”,我就不參加了。”然后沒理會望著安內(nèi)羅身死而呆立當場的皮魯,消失在了這個陰暗的地下室中…… 維克托如此干脆的處理掉安內(nèi)羅,也是對皮魯?shù)囊粋€“警告”,他將小老鼠交給皮魯,可不是只讓他對外的,他希望皮魯也能替他監(jiān)視好內(nèi)部的情況,但是很明顯,皮魯讓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