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偷看-《霧陽都》
清晨的豐頂鎮(zhèn)完全沒有了酷暑的炎熱,取而代之的是帶著寒意的山風。
由于海拔相對較高,這里夏天的晝夜溫差十分明顯,正午在太陽的直射下往往可以達到攝氏25度左右,而只要太陽一落山,地表溫度迅速下降,甚至在平均氣溫最高的八九月份,晚間都只有攝氏5度左右,再加上群山環(huán)繞,巖壁陡峭,晚上基本上都會有陣陣甘冽的風,嚴格來說,整個南西山區(qū)都是這種自然環(huán)境。
倘若有空閑,在酷暑難當?shù)氖⑾膩砟衔魃絽^(qū)避暑度假,那是生活在火爐般的城邦里的人無法想象的美妙生活。南西山區(qū)不僅峰巒疊嶂,九溪十瀑,還有超高的森林覆蓋率,鳥鳴山幽,萬木崢嶸,茂林修竹,亭亭如蓋……再多的成語也無法準確描繪這里的自然美景。再加上這里物產(chǎn)豐富,飛禽走獸,山雞野兔,珍貴的菌類,天然的野菜,琳瑯滿山。
吳真真就在這個清晨,洗了來到豐頂鎮(zhèn)之后的第一次澡。
作為夜鶯谷王國土生土長的人,她還沒從西萊斯廷醫(yī)學院結(jié)束學業(yè),就因為西萊斯廷和夜鶯谷關(guān)系的惡化,不得不被迫離開,她也離開了美麗的星光河畔的家鄉(xiāng)嵐州城,顛簸了十幾個小時的車,獨自來到了這個靜謐而美麗的小鎮(zhèn)。
原本她還有最后一年的學習就可以拿到醫(yī)學學士學位了,但校方開始驅(qū)逐夜鶯谷王國的學生,確切的說,作為阿克倫王國的長期盟友,整個西萊斯廷開始下令無差別的驅(qū)逐境內(nèi)所有夜鶯谷人,一時間風聲鶴唳,西萊斯廷的外國人人人自危。
吳真真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那兒。生性安靜的她寧可在這個山區(qū)小鎮(zhèn)的醫(yī)院里當一名懸壺濟世的醫(yī)生,也不愿意像大部分生活在大城邦里的人那樣為了生計四處顛沛流離。她十分愿意生活在這兒,安靜祥和。
山區(qū)的女人和男人做的事沒什么差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干的活不比那些男人少,所以雙手都布滿了粗糙的老繭,皮膚黝黑發(fā)干,為了干活時便利,都沒有留長頭發(fā)的習慣,甚至把頭理成男人模樣的都不在少數(shù)。而吳真真沒有這樣的煩惱,她這樣在醫(yī)學院進修過的學生,在山區(qū)是十分匱乏的人才,哪怕還只是個菜鳥,所以她留著烏黑的秀發(fā),她也不需要去田間勞作,所以雪白的肌膚也是她能特別引人注目的標志,一米六八的身高,勻稱的身材,加上她喜歡穿一身素色的連衣裙在人群中又顯得特別頎長出挑。
只不過,已經(jīng)兩星期沒洗澡讓她感到特別的不舒服。
豐頂鎮(zhèn)醫(yī)院條件有限,只有公共澡堂,男澡堂特別大,女澡堂特別小。平日里澡堂里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洗澡,還有人在洗澡的同時盥洗衣物,這讓出生在優(yōu)渥家境的吳真真非常不自在,哪怕是在西萊斯廷時,她都不曾去過學校公共澡堂,因為夜鶯谷王國的嵐州城離西萊斯廷僅僅只隔了一條星光河,在兩國關(guān)系和平的時候,乘坐渡輪僅僅只需要花二十分鐘,她大可天天回家。
所以這一天,吳真真特地起了個大早,東方將將泛白。
當一大盆溫熱的水從頭頂傾斜而下,順著自己的秀發(fā),劃過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時,她感到一種煥然新生,自己的身體像一朵久旱逢甘霖的牡丹,盡情的吸收著養(yǎng)分,正在慢慢的張開,恢復它應該有的鮮艷。盡管周圍的溫度非常低,但水是溫暖的,每個毛孔都在盡力張開呼吸這山間的空氣,兩個星期以來的污濁仿佛在這瞬間一掃而空。
而此時,醒來下樓撒完尿準備回房接著睡回籠覺的褚金三在聽到女澡堂大清早花花的水聲時,惴惴不安的到門口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這一看就被眼前的景象晃得頭腦充血,睡意全無。長這么大他都沒見過女人的身體,更何況是這么美的一具身體,熱水升騰而起的霧氣像極了仙境的云霧,云霧之中有這么一位美艷不可方物的仙女正在沐浴,而且是這么真實,澡盆中的水拍在仙女身上,白皙的肌膚更顯得水汪汪,吹彈可破,水流過腰臀線時劃過美妙的曲線,俏皮的翻過那圓潤的臀部,順著兩條筆直的白腿輕柔的撫過腳后跟,落在地上四散開來。此情此景,荷爾蒙在年輕的身體里翻江倒海,癡癡地看了好一會兒后,褚金三才意識到他身體的某個部位發(fā)生了不可描述的變化。往后的日子每當想起這一幕,褚金三都會覺得當時自己像極了卑鄙下流的色情狂,真是猥瑣不堪。
褚金三感覺到自己的行為羞恥之極,正想躡手躡腳的扭頭回房,吳真真敏銳的感覺到澡堂子似乎有動靜,本能的回頭大聲問道:“誰?!誰在外面!”
褚金三全然顧不上自己的肚子還隱隱作痛,手忙腳亂中撒腿就跑。只憑澡堂子這一聲嚴厲的叱問,他已經(jīng)聽出來這是昨天下午給他看病的那位女醫(yī)生。吳真真趕忙用毛巾和澡盆捂住自己的隱私部位,防備的走到門口,探頭往外看了看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難道是我聽錯了?”她喃喃自問,困惑的回去繼續(xù)洗澡。
褚金三飛快的往自己的病房跑去,腹部的經(jīng)過一夜剛剛消下去的疼痛感又出現(xiàn)了。一口氣上了三樓之后,又像做賊似的進了自己的房間,生怕隔壁幾床的病友們驚醒后知道他在干這種卑鄙的勾當。當他安全抵達自己的床位時,才發(fā)現(xiàn)周圍還是鼾聲囈語,而陪床的王大福歪著個腦袋倒在自己身邊的長椅上,留著口水睡得完全不省人事,這才放下心來。
“哎喲,我這肚子……好疼……哎喲……疼……疼死我了。”等到呼吸平和,心跳恢復正常時,褚金三才真真的感覺到右下腹又疼得與剛來醫(yī)院時一樣了。
王大福被褚金三這“哼唧哼唧”的聲音吵醒了,剛清醒過來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落枕了,像掰折了一樣的疼痛僵硬。
“哎喲,我這脖子,折了折了。”
褚金三已經(jīng)疼得說不出話來,豆大的汗珠直冒。王大福脖子徹底沒法動了,他只能歪著脖子起身走到褚金三跟前,齜著牙問道:“怎么啦,三兒,怎么啦這是,喂喂,三兒?”褚金三只是緊閉著雙眼蜷縮在那兒,疼的只剩喘息。
“三兒?怎么回事兒啊。”王大福慌了手腳,歪著脖子在床前干著急。
褚金三心想虧你王家還世代行醫(yī),怎么到你這輩兒就出了你這么個沒眼力價兒的蠢貨。他趕緊用手往虛弱的指了指,示意王大福趕緊去把醫(yī)生找來。
王大福沒看明白,依然在那不知所措的問著:“怎么啦,三兒?疼啊?”還是隔壁床被吵醒的病友看明白了,帶著一口濃重的諾里亞口音說道:“你的腦瓜子是不是跟著你的脖子一起落枕了?你個傻帽兒趕緊找醫(yī)生去呀。”王大福恍然大悟,歪著脖子沖出門去。
主站蜘蛛池模板:
西和县|
上栗县|
万宁市|
拉萨市|
邹城市|
巴彦县|
常熟市|
绥江县|
夏邑县|
正宁县|
苏尼特左旗|
海城市|
瓮安县|
富阳市|
石渠县|
汉中市|
河津市|
莱阳市|
嵩明县|
华坪县|
黄龙县|
天全县|
雷波县|
隆回县|
自治县|
河源市|
水富县|
湛江市|
衡阳县|
泌阳县|
航空|
绥德县|
新蔡县|
中西区|
兴业县|
门源|
丹棱县|
叙永县|
阿鲁科尔沁旗|
黔东|
湟中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