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托孤-《塵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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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正合皇上心意么?”君塵點頭示意。
陳天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正是如此!”君塵再次點頭。
“甚好!”陳天雄點點頭,拿出兩道圣旨,揮筆疾書,加蓋玉璽,其中一份交于君塵,另一份握在手中。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君塵,朕自遇到你以來,從沒把你當成臣子。今日朕托大,以君之身份交托于愛卿,若太子不失德于天下,則此詔作廢。若太子失德則必保此子登基,請愛卿答應(yīng)!”陳天雄起身朝君塵微微躬身。
君塵亦起身,微微躬身雙手接下圣旨,插入衣袖之中。
陳天雄眉頭已經(jīng)舒展了大部分,坐下又與君塵共飲一杯,正色道:“公事完了,接下來說私事。你是太子結(jié)拜大哥,他雖非君主之才,一時半會卻也出不了大亂子。他天資過人,喜修武卻不喜戎馬,偏愛演戲,刺殺老子這出戲他都玩兒過。”
“二弟乃是真性情人,心智單一,若能苦心鉆研武道,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君塵道。
“朕正是此意,無論將來有何過錯,希望你能保他一命,不,是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這是我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肯請君塵答應(yīng)。”此時陳天雄起身躬身成九十度。
君塵速速起身拖住陳天雄:“皇上萬萬使不得,君臣之禮不可廢。太子是我結(jié)拜兄弟,就算皇上不說,我亦會保二弟周全。”
陳天雄從腰間摸出一塊金燦燦的令牌,交于君塵:“有此金牌,你可便宜行事。”
君塵將金牌收起,抬眼再看,左手之中的圣旨仍然緊握,可端坐在桌案前的一代雄主,已沒有了呼吸。
“哎——”君塵嘆息一聲。
想起兩年前御駕親征的陳天雄,高舉手中的天子劍,宣讀誓師宣言:犯吾大陳天威者,雖遠必誅!
這一句簡單的話卻是全軍響應(yīng),文臣都沒有反對的聲音,因為國仇早已深入人心。那是何等的霸氣豪邁,一轉(zhuǎn)眼卻已與世長眠!
大陳百年積貧積弱,多次遭到北蕭聯(lián)合周邊小國集體入侵,邊境百姓深受其害。為保江山安定,大陳不得不多次妥協(xié)退讓。
陳武帝年幼之時,亦親身感受過北蕭的囂張氣焰。于是才有了兩年前陳武帝率軍北征,陳天雄御駕親征北蕭,欲畢其功于一役,徹底滅掉北蕭,一統(tǒng)天下南北。
可以說北伐是整個大陳的國家意志,在陳武帝在位的二十幾年中,以民族大恨為基礎(chǔ),將大陳上下擰成一股繩。
所謂民心即天心,天心即民心,此謂是也。
北伐之初,大陳軍隊節(jié)節(jié)勝利,一路勢如破竹,不到一年便打下了北蕭半壁江山,未至歲前,就兵臨北蕭國都臨曄城下。
奈何天降大雪,一連七天七夜,延誤戰(zhàn)機,沒能一鼓作氣攻破臨曄。給了他們喘息時間,北蕭文帝蕭景濤快速穩(wěn)定軍心,聯(lián)系百姓,四處調(diào)兵遣將,致使臨曄城之戰(zhàn)持續(xù)了大半年,依然久攻不下。
南陳北蕭軍隊都深感疲憊,正當陳天雄意欲退兵之際,忽而西北小國烏嵌繞道而來,與北蕭前后夾擊,里應(yīng)外合。最終,大陳兵敗退走,北伐一役功敗垂成,還一路敗退。
當時君塵早已將大陳西南平纖禹之亂平定,坐鎮(zhèn)西南青州禹城。
聽聞北伐兵敗,大陳軍隊已經(jīng)被打的兵分四路撤退,君塵連夜調(diào)兵遣將,并孤身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敗軍撤退的必經(jīng)之地,西北邊境月隆山脈劍門關(guān)。
月隆山脈險峻陡峭,蜿蜒縱深,有且僅有一條山路可供人行。
劍門關(guān)地勢險隘,兩座山峰如利劍巍峨屹立左右,直聳云天,中間只有數(shù)丈寬的通道,易守難攻,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是大陳腹地的最后一道屏障,越過劍門關(guān)便是一馬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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