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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董小唯驚叫之間，那人卻冷聲道，“我這一生從不食言。我說過‘唯親人不可殺’，但我也說過‘遇神門的人必須出手’。我說出的話絕無更改。”

    董小唯不知所措之間，那人忽然用手一招，擺在遠(yuǎn)處的水神血同時在他的掌風(fēng)之下怦然炸裂，殷紅的血水向外飛起之間又被那人手中的真氣牽引，凌空匯聚成一道血線附在了對方掌心。

    “爸爸，快住手啊！”董小唯驚呼沒落，那人已經(jīng)翻手拍向了我的胸前。我只覺得一股冰冷的血液被強行打入我體內(nèi)之后，像是被烈火焚燒般的劇痛就從我胸口開始向全身蔓延而起。

    那人隨手把我給扔在了地上：“若兒，我可以給他留一線生機，能不能把他救活，就看你的本事和他的造化了。水里那條鬼面鮫我替你解決……”

    我看見那人走向洞口之后，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那之后，我曾經(jīng)迷迷糊糊蘇醒了幾次，每一次都感覺到有人在往我嘴里塞東西，可我還沒分清對方塞進(jìn)來的究竟是藥丸還是其他什么東西就再次昏迷了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多久之后恢復(fù)了意識，卻怎么也睜不開眼睛。只是聽見有人在我身邊身邊唱歌：“風(fēng)停了云知道，愛走了心自然明了，他來時躲不掉，他走得靜悄悄，你不在我預(yù)料，擾亂我平靜的步調(diào)，怕愛了找苦惱，怕不愛睡不著……”

    是董小唯，她在唱《飄搖》，她平時最喜歡的歌。

    董小唯輕聲說道：“王歡，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你唱歌了，也是你最后一次見到董小唯……我知道你什么都聽不見也看不見，可我還是覺得，這是我們最后的一次相見?！?

    “這里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就讓我們在這里分開吧！如果我還是你初見時的董小唯，如果你也不是王歡，該有多好。至少……至少，你不會把我當(dāng)成敵人，我也不知道怎么算計你?！?

    “希望以后我們不要再相遇?；蛟S，我們以后真的不會相見了，可我還是該跟你說一聲‘再見’，就當(dāng)成是希望也好?！?

    “再見吧，王歡……”

    董小唯在我臉上輕輕親了一下，悄然離去。

    許久之后，我才在車站廣場的長椅上睜開了眼睛。四年前新生入校時，我在這里遇見了董小唯——“你好，我叫董小唯，很高興認(rèn)識你”。

    四年的時光歷歷在目，幾天的血腥也猶在眼前。

    如果我與董小唯再相見又會怎樣，仍然要分出一個生死嗎？

    我坐起身時，才看見葉尋正躺在離長椅不遠(yuǎn)的花壇上，吉他盒子就被扔在他的腳下，我從古董店里弄來的那把長刀卻擺在我身邊不顯眼的地方——董小唯臨走之前已經(jīng)處理好了一切。

    “葉尋，葉尋……”我試著喊了兩聲之后，葉尋也睜開了眼睛：“董小唯走了？”

    “走了。我沒見到她?！蔽乙膊恢罏槭裁匆由献詈笠痪湓?。

    葉尋低聲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站起來道：“打算什么？走，先到我家歇個腳，吃飽喝足再說別的。我跟你說，我爸做飯可好吃了……”

    我拽著葉尋一邊往家里走一邊跟他說家里的事兒，葉尋卻始終一言不發(fā)，就好像是什么話想說卻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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