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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著伊南娜上車，米嘉一踩油門就跑。路上忽然想起來陸律師，給陸律師打電話。

    “陸律師嗎？我找到伊南娜了，現(xiàn)在帶她去自首。”米嘉說，“她手里有劉東的殺人證據(jù)。”

    “殺人證據(jù)？”陸律師一愣，“你這是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jìn)去是不是？我都跟你說了，保持低調(diào)，什么都不要做。你這轉(zhuǎn)頭就把伊南娜送去自首，還要給出劉東的殺人證據(jù)。”

    米嘉才想起這茬來，剛剛只顧著讓伊南娜自首，把陸律師說的話完全拋在腦后了。

    “是真的證據(jù)。”米嘉說。

    “真的假的都一樣。”陸律師說。

    “也不能不讓人家自首吧？”米嘉說。

    “伊南娜要自首是一回事，你送她去自首是以另一回事。”陸律師說。

    “我讓她自己去就行了？”米嘉問。

    “當(dāng)然不行！”陸律師說，“你以為警察是傻的嗎，都要提供殺人證據(jù)了。”

    “人家要立功減刑啊。”米嘉說。

    “你這么一下子石錘下去，警察只能把劉東抓起來刑事拘留，進(jìn)入立案程序。”陸律師說。

    “那不是應(yīng)該的嘛，他殺了人啊。”米嘉說。

    “但我們根本不知道上頭想干什么啊。你這么搞，說不定就影響上頭的工作。”陸律師說。

    “但這是事實(shí)啊。”米嘉說。

    “事實(shí)？事實(shí)多得很，看你采用哪一個。”陸律師說，“你以為劉東是傻子，上頭沒人就敢搞龍津貸？我們不知道他找的是誰，也不知道盯上劉東的上頭和劉東找的上頭是什么關(guān)系，更不知道兩邊上頭商量成什么樣。你這么一巴掌下去把劉東打死了，就好像兩頭獅子按著一頭羚羊在商量怎么下口，一頭野狗湊上去一口把羚羊咬死。”

    所以米嘉是野狗嗎？

    “就算獅子本來就要吃了羚羊，也不會覺得野狗真懂事，幫我殺了羚羊，免得我自己動手。”陸律師說。

    米嘉忍不住笑了笑，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笑點(diǎn)實(shí)在是太奇怪了，這時候居然還笑得出來。

    陸律師繼續(xù)說，“獅子只會覺得野狗挑釁自己的權(quán)威。你說你平白無故去挑釁獅子干什么？”

    “那怎么辦？”米嘉問，難道把伊南娜扣下來，不送去自首？

    “我說有什么用，說了你又不聽，你想怎么樣？”陸律師說。

    “做人但求無愧于心，我會送她去公安局自首。”米嘉說。

    原來不知道劉東身上有殺人案子就算了，既然已經(jīng)知道，那就不可能當(dāng)不知道。

    米嘉不知道那個校長是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人，說不定是個性格惡劣得小人。可殺人案就是殺人案，聽到了不能當(dāng)沒聽到。

    “現(xiàn)在不送過去也不行。”陸律師說，“事先說好，會發(fā)生什么，我可沒法子保證。我只能說我盡力而為。”

    “謝謝。”米嘉說。

    “我和老樂是幾十年的朋友。”陸律師說。

    米嘉聽懂了，要不是戰(zhàn)樂，米嘉的死活關(guān)他屁事。

    “這次不一定有事，上頭也許不在乎你做了什么，也許會認(rèn)為劉東是罪有應(yīng)得。可如果上頭覺得你礙事，你要做好準(zhǔn)備。”陸律師說，“要是以前做過什么犯法的事，去自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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