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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我們還是同門。”耿朝忠也笑了，只是笑得有點冷。

    “更何況，你犯了一個錯誤，”朱木運終于微微側(cè)過頭，看了耿朝忠一眼，“你在復興社特務(wù)處教的那些東西，都帶著我的影子，確切的說，都帶著契卡的影子。”

    “我不這么認為，復興社里有余樂醒，知識總會越傳越廣，到最后的時候，沒有人會找到來路。”耿朝忠開口道。

    “余樂醒是旅法的時候加入的共產(chǎn)國際，他和留蘇的那一批人所學并不相同。要知道，你的對手，是一個極為善于從蛛絲馬跡中找出破綻的人，所以你萬萬不能掉以輕心。”朱木運嚴肅的說。

    “好吧，既然你這么說，我還非得殺死他不可了。”耿朝忠點點頭。

    “是的，非殺不可。”朱木運肯定的說，“只是，我不方便動手，蘇聯(lián)方面，并不希望古順章死，他們認為，古順章加入南京，其實是一件好事，如果他能在南京政府內(nèi)部取得高位，對蘇聯(lián)一定有著巨大的價值。”

    “這么說，古順章和契卡方面，關(guān)系一直都很密切？”耿朝忠問道。

    “沒錯，上海的共產(chǎn)國際其實只有兩個人，一個波蘭人，一個美國人，不過古順章給黨調(diào)處的報告里，卻說有六個俄國人，很顯然，他在保護共產(chǎn)國際。”朱木運說道。

    “你的意思是？”耿朝忠的眼睛里突然射出精光。

    “沒錯，”朱木運的表情也很復雜，“我懷疑，他在留蘇期間，就已經(jīng)加入了契卡，所以，他一直都是一個潛伏在中共內(nèi)部的雙料間諜。如果算是他現(xiàn)在在南京的身份，他應(yīng)該是一個三重間諜。或許，還有更多。”

    耿朝忠沉默了。

    契卡創(chuàng)始人捷爾任斯基是波蘭貴族，共產(chǎn)國際里面有很多波蘭籍的高層，美國現(xiàn)在的共產(chǎn)主義運動同樣火熱，共產(chǎn)國際把他們派到上海，可以完美的掩飾身份。

    因為，誰都料不到，契卡在上海的潛伏者，竟然一個俄國人都沒有！

    所以，古順章的對黨調(diào)處的供述，很容易就被南京相信了。

    說到底，古順章到現(xiàn)在交待的中共要人，除了早已經(jīng)被抓捕入獄中，暫時還沒有被認出來的代英，其余的絕大部分都是中共在上海的下層人員。

    如此說來，看上去，古順章的出賣，給中共帶來了巨大的損失，中共中央也不得不撤退到了蘇區(qū)。

    但實際上，并沒有傷筋動骨。

    難道，他真的是一個多重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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