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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的膽子一向很大?！敝心昴腥硕似鹁票?，一飲而盡。

    “我的膽子也一向不小，”古順章舉起酒杯，敬了敬，“為您教過我的一切。”

    “為什么？”中年胖男人放下酒杯，略帶棕色的眼珠凝視著著古順章的眼睛，猶如一抹深潭。

    “不為什么，我累了?！惫彭樥禄乇芰酥心耆说哪?，拿起酒壺，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順便給中年人滿上。

    “如果只是累了，你有很多種選擇，為什么非要選擇這一種？”中年男人的臉上，似乎有點(diǎn)痛楚，又似乎有點(diǎn)惋惜。

    “我們這行，沒有那么多選擇。他們可以出國(guó)，可以退黨，甚至加入對(duì)方都沒有關(guān)系，但我不行。”古順章嘆息道。

    “你可以去蘇聯(lián)?！敝心昴腥苏f道。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古順章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再說，你自己都不敢回蘇聯(lián)，卻讓我過去，你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中年男人默然。

    片刻后，他又開口了：“其實(shí)，我們還得謝謝你，至少，你沒有告訴他們我們的下落?！?

    “我不是瘋狗，”古順章?lián)u了搖頭，“從始至終，我都沒想傷害任何一個(gè)老朋友，伍豪，陳庚，就算和我一直不對(duì)付的康盛，我都沒有動(dòng)。我只是抓了幾個(gè)從來不認(rèn)識(shí)的家伙?！?

    “你的意思是，他們還得謝謝你了？”中年人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他們謝我的方式，就是殺了我全家二十多口?！惫彭樥碌哪樕辖K于有了表情，這一句話，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你知道紀(jì)律，沒有人想那么做。況且，始終是你犯錯(cuò)在先?！敝心耆说哪樕?，似乎有點(diǎn)同情。

    “哈！”古順章的臉?biāo)坪跤悬c(diǎn)扭曲，“這就是我厭倦了這種生活的原因，這個(gè)工作，是世界上最喪心病狂的工作。沒有是非，沒有道義，只有赤裸裸的得與失。我，只想做回一個(gè)正常人?！?

    “你已經(jīng)沒有了信仰，”中年男人搖搖頭，站了起來，“或者，從來就沒有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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