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許文昭,你把這些賬目做得花團錦簇,整整幾千冊賬本,各種開支收入等等,每一日更是有幾百條數據。”沈浪道:“你想要把真相掩蓋在這些繁雜的賬目之中,真是異想天開。” “你把賬目做得再花里胡哨也沒用,我只管抓住核心數據伯爵府每年的收入和開銷便可。” “玄武伯爵府有四大進項,封地的糧食,蠶絲,望崖島的鐵,鹽!” “伯爵府的開支也主要有六項,人員俸祿,上繳封君稅賦,兩千七百軍隊的軍費開支,各種節日慶典極其招待貴賓開支,日常生活物資之采購,封地工程建設。” “你貪墨的重點在于,重復性的人員俸祿支出,封地工程建設,日常生活物資采購。” “當然,這只是你早期的貪墨手段,到了后期你野心越來越大,竟然把貪墨之手深入了伯爵府的軍隊和鹽鐵之中。” 沈浪厲聲道:“同樣是兩千七百左右的軍隊,步兵,騎兵的構成也沒有多大變化,將物價變化,武士俸祿變化都計算其中,為何這支軍隊的開支每年都在增加,而且增加得越來越快?” 許文昭臉色蒼白,聽到這里大聲道:“伯爵大人,我就算再喪心病狂,但我根本沒有權力插手伯爵府私軍,說我貪墨軍費,簡直是可笑。” “對,你是沒有權力貪墨軍費。”沈浪冷笑道:“但是,每年軍隊的戰馬,鎧甲,武器等等都會有折損,都會換裝。那么這些淘汰的兵器,鎧甲等等到哪里去了呢?” 許文昭道:“當然是回爐重新鍛造了啊?” 沈浪大笑道:“那為何冶煉作坊的鐵產量,沒有見到這筆增量啊,或者說每年的增量越來越少了啊。” 沈浪又道:“還有,玄武伯爵府封地財政最大的收入來源之一,鹽和鐵,為何每年的產量都在明顯下降呢?” 許文昭道:“那我哪里知道啊?” 沈浪道:“那是因為每次交接鹽鐵的時候,都是由你經手的。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將這些鹽鐵產量漂沒了,然后你將這些鹽鐵占為己有,私自去買賣。” “哈哈哈。”許文昭大笑道:“你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完全是自我揣測。” “證據?”沈浪冷笑道:“你太貪心了,這些被你漂沒的鹽鐵也需要用麻袋裝,也需要用竹筐裝,也需要用馬車,船只運輸。鹽鐵產量下降,麻袋和竹筐的采購量也應該下降才對,但是沒有,反而還增加了,這就是證據,這就是你露出的破綻。” 接著,沈浪將表格上的數據一樣一樣指給伯爵看。 “岳父,這上面的各項數據,清清楚楚。”沈浪道:“您只看一眼,便可一目了然。” 伯爵大人接過沈浪報表的時候,雙手是微微顫抖的。 他雖然性子軟,但會看人。 一眼就看出了沈浪胸有成竹,許文昭的色厲內荏。 所以,還沒有看這份報表就已經能夠判斷了。 但是真正看到這份報表的時候,伯爵大人還是震撼了。 沈浪竟然能夠將賬目數據做得如此之清晰,各種收入,各種開支,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哪怕他這樣的外行人,也一眼就看得透徹了。 就憑借這份本事,實在是了不起啊。 而且更聰明的是,他根本不理會許文昭做的那些假賬,根本不去糾纏于細節。 而是直接抓住伯爵府每年收入和開支這兩樣根本數據,任由許文昭將賬目做得花團錦簇也沒用。 然而,許文昭賬目中的漏洞,還是被沈浪抓出了無數處。 每一樣都是真憑實據,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比如前年的春節慶典,伯爵府比往年多采購了一千瓶酒,但事后又根本沒有喝完,這一千瓶酒又被拿去退掉了,然而只退回了七折的錢。這一進一出,伯爵府就損失了幾十金幣。 這許文昭撈錢的手法,真是花樣百出啊,讓伯爵大開眼界。 伯爵大人渾身顫抖翻閱著沈浪的這些報表。 內心又是憤怒,又是驚艷和欣喜。 憤怒當然是因為許文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