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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情緒復雜，也說不清自己對寧采臣到底有什么感情，只是，寧采臣的死亡讓他的心不停的抽搐，一股濃濃的苦澀和酸澀自心底出現。

    實際上，他們總共不過才有三面之緣。

    郭北縣外，青、舒二州人妖大戰，青城相救。

    相處的時間雖然短暫，但印象卻極為的深刻。

    兩人相處的時候，氣氛極為的和諧。

    婁勇撫摸著判官筆，那股溫潤之感，讓他覺得寧采臣還在。

    半晌，他回過神來，想起那突兀的一劍，臉色充滿了憤怒和惱恨。

    “長眉真人凝聚劍道祖師位格，那一劍，即便不是他，也一定與他有關。”

    婁勇心中生出一股陰霾，幾次出入人間界，修士、仙神強絕的實力還在其次，讓他深有觸動的是那成百上千年的算計。

    人道興衰，這些修士、仙神在算。

    道統宗派氣數，這些修士、仙神在算。

    法寶歸屬、功法傳承、境界突破、外功內功、功德果報，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在算計。

    譬如鏡考先生、煙霞道姑輔佐武王朱云。

    譬如他得到的武仙傳承。

    譬如黑山老妖和樹妖對小倩和宿慧未醒的寧采臣的算計。

    譬如......

    太多太多了。

    婁勇低聲道：“人心難測。”

    “可易數推演，卻可以從一個人的成長經歷、修習法門、功法理念、自身道心、心智心志、性格、人脈關系、會的法術神通、欲要煉制的法寶法器等等，通過正面側面來推算可能的反應，以天道衍人道、人道化天道之法推算未來。”

    “真是可怕。”

    他低聲冷笑，小說中那些橫沖直撞、一路平步青云的穿越者如果到了這樣的世界，才會發現，小說中的那些世界是多么的簡單，多么的容易混出頭。

    “人間界，不，東極渾天界，真是一個大泥潭。”

    穿越者若是來到這樣的世界，將是地獄一般的開場，寸步難行。

    婁勇把判官筆以及生死簿殘頁所化的東極渾天界輪回冊收好，他抬手摸向立在身前的鬼門關。

    這鬼門關緊閉，上面有無數鬼面哭嚎、咆哮，通體漆黑，光是立在那里，就自動散發著一股寒氣，婁勇的手剛剛靠近，就覺得手骨冰涼，仿佛被凍住了一般的僵硬。

    “陰氣居然這么濃郁？”

    他驚嘆道：“若是鬼修或者需要陰煞之氣的修士得到，這無異于一件可以輔助修行的至寶。”

    最重要的是，鬼門關能夠穿梭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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