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云際會-《秦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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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額下有黃金……“
正猶豫要不要低頭的涉聽聞此言,如遭棒喝,不由捏緊了拳頭,用佩服的目光看向挺立在前的張鵬。
殊不知,身為穿越者,哪怕前世只是一個處在社會底層的農民工,張鵬也有著自己的驕傲,本來一張口要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又想起這年頭本就是跪坐,膝下只有草席,哪有什么黃金?遂急忙改口。
再看其他人,那個率先下跪頓首,此刻正在大口扒飯的中年瘦子雇農則差點被這句話噎死,臉色漲得通紅,雖然張鵬這句話沒有指向誰,但在他看來,好像在罵自己不是男兒一般。
而與張鵬同里的老雇農,則張大了嘴看著張鵬,這還是那個為人懦弱拘謹,被人欺負也不敢還嘴的牛倌鵬么?
但眾人之中,反應最大,還要數里佐鳩。
“你說什么?”
他本來箕坐在田埂上,此刻卻跳將起來。
里佐鳩橫行鄉里十幾載,何曾被一個士伍如此當面頂撞,頓時下不來臺,氣得臉上一陣青白,指著張鵬的鼻尖道:“乃翁給你機會認錯,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里佐鳩一偏頭,便對一起來的兩個仆役下令道:“且將這廝擒住,今日便要叫這庸耕之徒曉得,在我家偷懶是什么下場!”
他話音方落,仆役們便要一擁而上捉拿張鵬。
“我看誰敢上前!”
張鵬也不是軟骨頭,前世他進城務工,經常為了爭一個活而同其他人打架,一看里佐鳩要以多欺少,便將腳下的一塊兒棱角鋒利的堅石舉了起來,喝道:“誰敢第一個上來,老子就給他開了瓢!”
一激動,后世俗語都蹦出來了。
鵬雖性格懦弱木訥,但卻身形高大,黑臉帶怒,更增添了幾分兇相,冷不丁這么一吼,倒真是嚇住了兩個仆役,但身后有主人的叫囂,他們略一猶豫,還是舉著農具,就要來打張鵬。
張鵬已經做好見血的準備,但就在這時,卻有一人攔在他們中間。
“休要動手!”
卻是涉兩三步沖將上來,攔在對峙的雙方中間,大聲道:“私斗犯律!“
這句話,倒是將張鵬驚出了一身冷汗,差點忘了,這是秦朝不是現代。
他前世看一部叫《大秦帝國》的電視劇時,聽里面說什么“老秦人勇于公戰,怯于私斗”,為什么怯呢?不是因為膽子小,而是私斗的人,要按照情節輕重判刑!來到這時代后,他也打聽過,說是重則殺頭,輕則罰款……
即便是最輕的罰款,他也扛不住,因為秦朝是****國家,罰款的單位也是“一甲”,就是出一件皮甲的錢,大概五百多半兩錢,但張鵬當雇傭,一年到頭只能拿到20石米,換算成半兩錢,也不過一千多。
乖乖,打別人一拳遭到舉報,半年工資就沒了,如果賠不起,還是要當官府的隸臣,搬磚還債,誰敢私斗啊!
聽涉這么一說,張鵬便收了手,那兩個里佐家的仆役也面面相覷,不敢再靠近。
涉便叉著腰對里佐鳩道:“吾等雖為你家庸耕,卻不是屬于你的隸臣。汝若執意唆使仆役行兇,我便要去鄉里,向嗇夫告你私斗!”
說罷,他高聲強調道:“私斗可是重罪,就算你有爵在身,也不能豁免。還有你二人,怎地,想被剃掉頭發和胡須,淪為刑徒么?”
涉三兩句話一出,那些仆役便像是被試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敢動。秦律嚴苛,犯法必究,他們不過是些仆役,瞬間就亂了方寸,皆面面相覷,又看向自家主公——鳩。
鳩有些難堪,他如此霸道,也不過是仗著自己是里吏,而這些雇農要靠給自己做工才能吃飯,但要是真有人出告他指使仆役傷人,也是件麻煩事。
“換了十年前,我隨便一句話,便能讓人將汝等活活打死!事后無人追究!”
他都開始懷念起陽城還被楚國統治的時光了,秦樣樣都好,就是這點不好,律法竟然允許黔首告富戶?還不讓主人擅自殺奴婢?
但現如今,他雖然能自定工錢,克扣伙食,卻還真不敢將這兩個造反的雇農毒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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