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賭場風云-《玉帛金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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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楓林鎮上,打麻將的多是女人,玩牌九的多是男人。但湯山剛進門,便聽到了女人的聲音,而且不止一個。
這讓湯山的興趣大增。趕緊拉開兩個伸長脖子圍觀的家伙,從人縫里擠了進去。旁邊兩人家伙被湯山又扯又擠,似乎非常不爽,轉頭狠狠地瞪了湯山一眼。湯山不甘示弱,也回瞪一眼。
左右兩個家伙似乎被湯山嚇住,不約而同地收回目光,再次回到賭桌上。
湯山循著女人的聲音望過去,頓時大失所望。
女人倒是真有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坐在天門,面相特別惹眼,完全像個不小心掉到地上的柿子,所有器官七零八落;脖子與下巴齊平,一雙大手有如兩段松木。
膚色像是非洲人的后裔,撲一罐子粉也無法白起來,兩頰長滿了不知是青春痘還是什么別的瘡,反正整個一副火氣很盛的模樣。
湯山內心不斷搖頭感嘆,此黑妞看上去實在不像個女人,若給她理個短發,忽略胸前兩個大球,送她一桿長矛,就是張飛;塞她一對板斧,就是李逵。
無論多么不挑食的男人見之,都得先痿掉七分。
另一個女的站在黑妞身邊,似乎是黑妞的隨從。此女倒不算太黑,兩頰還有紅云,但五官同樣是很不整齊,眼睛瞇成一條縫,鼻子扁塌,下巴前伸。這種相貌,江湖人稱“地包天”。
湯山往下看,脖子細長,似乎還不錯,居然能看到鎖骨;但從此以下的身材,大部分埋在黑妞的陰影里,不知好壞。
湯山心想,其面目如此不堪,身材想來也好不到哪里去。可目前的場合,要么是滿身臭汗的男人,要么是鐵鍋一樣的黑妞,也就是這女的還能下眼。因為她至少看起來是個女人啊。
于是湯山剛進場,便努力擠出一個笑臉,訕訕地拋了過去,可對方就像一條死魚,根本不為所動。
湯山討了個沒趣,只好收回目光凝神看牌。
一個撩牙外翻的家伙在做莊。湯山將目光對準牌桌中央時,正好開寶,莊家通吃。撩牙扔下牌,兩手像豬八戒的九齒釘耙,不斷地往面前摟錢。
黑妞相當不爽,一張嘴,嗓門比身子更壯實,穿透力極強:
“臥槽!接連通吃三把,小心出門天打雷劈。”
做莊的家伙笑了笑,左右兩顆撩牙更顯可怖,像恐怖片里的吸血鬼,怪腔怪調地笑道:
“天打雷劈也不讓你‘槽’。”
因為贏了錢,語氣里不但不生氣,還透出一股得意。旁邊一群圍觀的壞蛋跟著哄笑起來。只有湯山一個人沒笑。
笑聲稍平,坐在上門家伙自作聰明地接嘴道:
“放心,師太缺條家伙,沒法‘槽’你,你只能挨天打雷劈。當然了,如果你不挑食,倒是可以反過來‘槽’她。”
這話也算是現實主義的表達風格,但后半句太過刻薄。黑妞當場就發飆了,將兩張牌用力甩在桌上,恨聲回罵:
“‘槽’你媽,你以為你是誰?就你那鳥樣,還不如老娘床頭一根蔫黃瓜。”
這大概是含義最為深刻的粗俗之語了,外行人根本聽不懂。但在場所有壞蛋,卻沒一個是外行人,顯然全都聽懂了,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湯山還是沒笑,注意到了那幫粗俗的家伙都管黑妞叫“師太”,不知是個什么道理。轉念一想又釋然,她這種姿色,也只夠格去哪座山上出家,做個滅絕師太一類的人物了。
問題在于,從沒聽說過尼姑上桌賭錢。而且還帶隨從的。
坐上門那家伙大約三十歲,又干又瘦,臉上只剩一張起皺的老皮,顴骨高聳,眼窩深陷,看上去確實真有點像根蔫黃瓜。但黑妞罵他不如其床頭蔫黃瓜,很顯然傷了他的自尊心。
蔫黃瓜雙目圓瞪,鼻子兩側的老皮努力牽扯到一起,明顯是發怒的樣子。他剛要張嘴回罵,坐在下門的胖子見狀,趕緊打圓場:
“你們是來賭牌啊,還是來斗嘴?洗牌洗牌。”
于是大家將仇恨暫時擱下,繼續洗牌。湯山環視一圈,又向黑妞旁邊的白妞拋去了一個訕笑,對方還是一臉堅貞不屈,根本不搭理他。
湯山便覺得沒什么可看的了,轉身往圈外擠。剛從人堆里探出頭,喘了一口氣,陳瑜生從旁邊拉了他一把,問:
“帶了多少錢?”
湯山茫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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