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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住處的路上，方塘心情不佳，湯山心里也有點(diǎn)亂。

    轉(zhuǎn)過幾個街角，方塘放慢速度，忽然笑道：

    “你還挺能瞎掰的。別人的媽住院，你說是你媽。是不是你對我說的很多話，都是信口胡說？”

    湯山訕笑：

    “你在旁邊應(yīng)該也聽明白了。我姑不是我媽，卻勝似我媽。當(dāng)時(shí)順嘴跟你說是我媽住院，實(shí)在是太緊張而口不擇言。也算是一種真情流露吧，并非刻意要騙你的。”

    方塘又笑道：

    “你說我是你女朋友就算了，為何還要說是大街上撿來的？”

    湯山在車后座攏了攏方塘的腰，嘴里一個勁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為了逗我姑開心，才這么說的。大街上要真有你這么漂亮的女朋友可撿，我就天天去街頭守著。”

    方塘用手肘使勁捅了一下湯山，笑罵：

    “王八蛋，撿了我一個不夠，還想天天去撿？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河里去喂魚？”

    湯山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嘴了，趕緊改口：

    “你搞錯了我的意思。我說去街頭守著，是為了守著你不讓別人撿去；誰要敢撿你，我跟誰拼命。”

    方塘不依不饒：

    “我是個在街頭隨便讓人撿的人嗎？”

    湯山點(diǎn)頭如搗蒜：

    “當(dāng)然不是，當(dāng)然不是，你這種美女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哪能隨便撿呢。其實(shí)應(yīng)該反過來說，那天是你把我給撿回去收留了。”

    方塘將電動車停在一個無人的街角，也不下車，一腳頂在路沿，低頭幽幽地說：

    “其實(shí)，咱倆的關(guān)系，不能算是男女朋友。”

    湯山愣了一下，心里很不是滋味，接著訕笑道：

    “謝謝你在醫(yī)院的時(shí)候沒有拆穿我，讓我很有面子。但你也沒必要這么快就跟我劃清界線吧？讓我多做會夢都不行嗎？”

    方塘嘆口氣，聲音仍然很低：

    “不是那意思，我……哎，怎么說呢。”

    湯山聽得不明所以。方塘清了清喉嚨，冷不丁問道：

    “你知不知道我前男友是誰？”

    湯山還是不明所以，梗著脖子答道：

    “不管是誰，都已經(jīng)分手了，還想他干嘛？”

    方塘急著辨白：

    “我不是想他。只不過，哎，你不會明白的。算了，還是不說這個了。有些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方塘明顯有什么難言之隱，湯山心里嘀咕，也許是她跟前男友分手時(shí)，還落下什么一時(shí)無法抹去的傷心事。他也不好刨根問底。

    關(guān)鍵是，湯山自己也心亂如麻，一路上都在想，江素萍真的對他一往情深嗎？此話從陳瑜生嘴里說出來，應(yīng)該不會有假。

    那么，他是不是就此錯過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嗎？

    于是兩人各有心事，都不說話。

    方塘重新發(fā)動車子上路，速度很慢，而且因?yàn)樾牟辉谘桑瑢④囎娱_得歪歪扭扭，一個交警吹起哨子，將他們召到路邊，訓(xùn)道：

    “你們兩個，談戀愛到電影院去，別在大街上黏黏乎乎，知不知道那樣很危險(xiǎn)？”

    兩人紅著臉，不知說什么才好，只是一個勁地點(diǎn)頭。后來他們就一直推著車子在人行道上走。

    方塘沒話找話，問湯山：

    “你真的殺過豬？”

    湯山笑道：

    “那天我就告訴過你，我是個殺手嘛。”

    方塘也笑：

    “殺手不是殺人的嗎？影視劇里經(jīng)常見到。”

    湯山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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