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重逢是首歌-《玉帛金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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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山背著包走到街上,才覺得自己這次跟陳瑜生翻臉,有點莫名其妙。
從邏輯上說,陳瑜生是對的。江素萍與陳瑜生不管發展成什么樣子,都跟湯山關系不大;陳瑜生在鄉下的那些勾當,即便湯山看不慣,只要江素萍不知道,就談不上傷不傷害。
可湯山一想到江素萍可能受委屈,心中就一陣隱隱作痛。這似乎沒什么道理和邏輯可言。
湯山在街上被冷風一吹,就有點后悔剛才的負氣出走;十九歲的人了,行事還是這么孩子氣。現在往街頭一站,舉目無親,無處可去;現實的殘酷,立馬應驗了。
今天晚上弄不好就要露宿街頭。
但湯山又腆不下臉來回頭。他只好隨著人流往前走,也沒什么目標;似乎回到了兩年前,剛從學校逃出來那一天,他也是這么隨波逐流。
兩年過去,湯山的處境一點都沒改變。依舊是當初那個愣頭小子,身里身外一無所有。內心多了一點點滄桑,還有每天與豬頭、豬腿、豬下水為伍的不堪記憶。
湯山走著走著,就對自己的人生很絕望。
絕望之際,湯山剛好走過秀水大廈。大廈二樓最近改成了超市,每天人流很大,但來往的,多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大叔大媽。
湯山朝大門口看了一眼,猶豫要不要進去消磨一點時間。
這時,他看著門口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姑娘,在人流中顯得鶴立雞群。關鍵是,那位姑娘似乎正在朝他笑。
湯山定睛看了一會,確認對方雖然長相漂亮,但他并不認識。她朝自己笑似乎沒什么道理。
他朝左右看了看,又轉頭查看一下身后,依舊不知她對著誰笑。因為前后左右沒人回應她。
難道她真的是對著自己笑?不管怎么樣,先回應一個再說,美女嘛,總是賞心悅目的。于是他也咧嘴朝那個方向笑了一下,還順便點了點頭。
可是把頭點下去,再抬起來,面前恰好走過一群人,擋住了視線,看不到美女還有沒有別的表示。
更討厭的是,前面那群人推推搡搡很久才散開,待到目光順暢,門口那位美女卻消失了。
湯山略顯失望,目光游離,尋找未果。恰在此刻,一個拿蔥的大媽走到他面前,冷不丁地問:
“小伙子,你認識我?”
湯山一愣:
“你誰呀?不認識。”
拿蔥大媽:
“不認識你跟我又笑又點頭的?”
湯山大怒:
“我靠,誰對你笑了?一把年紀了還自作多情。”
拿蔥大媽也大怒:
“臭小子看上去長得挺光鮮的,怎么一點禮貌都沒有?我都可以當你媽了,你卻這樣跟我說話?”
湯山懶得理她,決定不進超市,邁開腳步朝前走去。身后傳來那位拿蔥大媽最后的罵聲:
“簡直就是個神經病。哎,現在的年輕人,個個都神經不正常。”
湯山走出去很遠,又覺得剛才那位美女的笑容很虛幻,甚至連她的形象都越來越模糊不清。
那個美女真的存在嗎?難不成自己是傳說中的花癡?或者精神分裂?剛才那位美女是他想象出來的?
湯山無聲地苦笑了一下,也許拿蔥大媽說得對,自己真的有點神經病。
過了秀水大廈不遠,就來到了東里橋。這是湯山曾經相當熟悉的地方。他已經很久沒光顧這里了。兩年里,他跟著陳瑜生下鄉殺豬,對城里生活開始有點隔膜。
橋上一切如故,人來人往,每個人都那么行色匆匆,每個人都目不斜視,每個人都是那么高傲與冷漠。人們的肉體距離那么近,內心的距離卻那么遠。
讓湯山略為驚訝的是,兩年前老頭子擺殘局的地方,現在換了主人,擺的還是象棋殘局。
仍舊跟以前一樣沒什么人光顧,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孤零零地坐在攤位旁邊,一副不怕風吹雨打的堅定模樣。
湯山走過去,因為想起很多往事,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殘局上;擺攤的中年男人似乎對湯山很有興趣,將他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嘴巴一咧,翁聲翁氣地問道:
“小伙子,要不要下一盤?”
湯山搖了搖頭:
“沒興趣。”
中年男人忽然陰陰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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