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氓與瘋子-《玉帛金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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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吸進一大口煙,緩緩吐凈,半閉眼睛說:“吃了這一頓,還得考慮下一頓。我們現在首要的問題是,先把下一頓的飯錢賺回來。總不能餓著肚子下棋吧?”
湯山拍掌大笑:“有道理。還是你深謀遠慮。可是,這錢怎么賺?”湯山目光環視一圈,壓低了聲音,“你不會是讓我去偷吧?量你也沒什么高明的偷盜技術教我啊。”
老頭子在鞋底磕盡煙斗里的灰,站起身,收拾隨身用品,高深莫測地指著門外說:“這世界遍地金錢,看你有沒有本事拿到手。走吧,回橋頭再說。”
湯山心里很是不屑,糟老頭子真是胡說八道,這世界遍地水泥和磚頭,哪來什么黃金?即便這世界真的遍地黃金,看起來你也沒什么本事拿到手,否則不至于淪落到橋頭擺殘局,請客只吃得起兩碗米粉。
出門時天色已暗下來,各種燈光照在路面和建筑物上,還真有點滿地黃金的錯覺。湯山不禁多看了幾眼老頭的背影,第一次覺得,這老家伙從形象到語言,似乎都有點不同尋常的神秘色彩。
隨即,湯山的注意力便被街上的人流吸引過去了,準確地說,他是被街上走過的各色女人迷住了。肚子一旦吃飽,體內另一種欲望便開始發生作用,而且越來越強烈。
此刻,剛入夜的街道上,在湯山眼中,每一個從他面前走過的年輕女人,無論胖瘦,不管高矮,看上去都顯得那么魅力四射。前凸后翹,就不再是饅頭或面團,而成了風情萬種。
來到橋頭,湯山才從滿街的女人堆里收回目光,假裝客氣地問老頭子:
“既然不以師徒徒相稱,那我應該怎么稱呼你?”
老頭子古怪地一笑:“你剛見我時,就叫我老流氓。人與人之間,通常第一印象最重要,以后繼續這么叫吧。名字什么的,并不重要。”
湯山訕笑道:“剛才只不過口無遮攔,順嘴胡說,哪有什么第一印象。”頓了頓,便自我介紹道,“我姓湯,叫……”
老頭子立馬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千萬不要自我介紹。你姓什名誰,對我而言同樣不重要。我叫老流氓,你就叫小流氓吧。”
湯山這才發現老家伙不是記仇,而是真不愿透露真實姓名。既然如此,再打聽也沒有必要,況且互不相識,對湯山隨時脫身反而更有利。于是他小題大做地怪叫一聲:
“我靠,只不過吃了你兩碗米粉,便成小流氓了,還有沒有天理?”
老頭子笑道:“世上沒天理的事情多了去了。一個聽著不怎么體面外號而已,你有什么覺得委屈的?再說了,做流氓有什么不好?這街上的人們,你知道有多少是想做流氓而不可得的?”
湯山嘴一撇,罵道:“歪理邪說。你想做流氓,并不表示所有人都想做流氓。我本來清白如紙,剛出道就被你染黑了。”
老頭子鼻子嗤了一聲:“小子,你如果死抱著黑白分明的幻想混江湖,遲早會得抑郁癥。”接著揮揮手:“算了,跟你說這些還太早。我們干點正經事吧。跟我來。”
言罷,老頭子繞過橋欄干往橋下走。
湯山覺得奇怪,怎么干正經事往橋下走?難道還得先去河里洗干凈身子才能干正經事?為了顯得自己成熟穩重,他沒胡亂發問,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往下走去。
老頭子卻不是直接走向水邊,而是中途拐進了第一個橋洞里。湯山跟著進來,才發現這地方是個絕妙的避風遮雨場所,至少十平米見方。一邊是橋墩,一邊則是河邊的斜坡,斜坡上一點是一面斑駁陸離的巖石;橋墩和斜坡夾著的另一面,則被人為地壘了一面石墻。一句話,這個岸邊的橋洞,簡直就是一個房間。只不過沒有裝修得更豪華而已。
老頭子走到房間中央,從包里掏出一個手電筒打開,突然蹲下身子,雙手在地上刨泥土,而且越刨越快。湯山吃了一驚,以為他突發羊癲瘋,趕緊往外退了一步,結結巴巴地試探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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