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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么？你竟然......”病老霎時間急火攻心，護(hù)著自己的胸口，氣喘吁吁地坐下。

    “我知道病老在擔(dān)心什么，可是出色如宮妍，就算她身為我風(fēng)七辭的首徒，也不會辱沒了九冰宮的名聲，您就不必有過多的擔(dān)心，這一次，我是收定了。”

    “可你現(xiàn)在親收的弟子，那就是你的首徒，也是華錄首徒啊！你這樣做，不就是在向六界宣告，下任玄尊，就是妍鬼頭了嗎？你真要她坐這個玄尊之位？受盡你所受之苦？”病老已經(jīng)有些無奈，而且說話也有些無力，似乎他也覺得，此事已成定局。

    風(fēng)七辭看了病老一眼，道，“我能成為玄尊，也并不是因?yàn)椋矣袔熥鹗切穑曳侨A錄首徒，也同樣是玄尊。”他也頓了一番，“華錄也沒有那個死規(guī)矩，說玄尊首徒，就定是下任玄尊人選。”

    “可是以往皆是如此，你這么做只會給妍鬼頭招來無端他人的嫉恨，你不心疼，我這老頭子心疼啊！”

    “您放心，我既已下定決心收她為徒，就勢必會護(hù)她一世周全，保她永世平安，因?yàn)槟F(xiàn)在的情況，越到后面越?jīng)]有能力保護(hù)她，病老，安心把她交給我吧，我絕對不會讓她受半點(diǎn)委屈！日后也定會教導(dǎo)她，直到她凌駕于仙界之上！”

    病老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我就知道，那丫頭的命，絕不止于此，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她也是您的徒兒，也是如今的散游牌主，那這樣尊貴的身份，我把她收在九冰宮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異議，尤其是這一次，原本大考贏的人應(yīng)該是她，可是出了岔子，讓她進(jìn)不了淳沨閣，她所想要的，我現(xiàn)在，都會給她。”

    病老抬眸略有深意地看著風(fēng)七辭，“七七，你越來越和以前不同了，是因?yàn)殄眍^嗎？她讓你通曉了人情世故了嗎？”

    “總之，此事我是特意來通知病老的，等到她醒來，康復(fù)之后，我就要收她為徒，屆時她也可以在藥醫(yī)館和九冰宮來回走動，沒人可以橫加干涉，我也要親自把她帶在身邊。”

    “也好，也好。”病老無奈地?fù)u了搖頭，“反正我的氣數(shù)也將盡，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臭丫頭，你今天這么主動，我確實(shí)是沒有不應(yīng)下的借口。”

    風(fēng)七辭不語，但卻很真誠地看著病老。

    “你想如何做，就隨意吧，我也累了，想休息了，明日再趕工，幫妍鬼頭做些利于身體的丹藥，不然她這個鬼脾氣，三天兩頭重傷回家，我都替她心疼她的身體。”病老似乎含著淚，在整理著桌上的這些零七八落的藥材和工具。

    風(fēng)七辭看著也有些不忍，眉頭微蹙，“病老，或許，您是有轉(zhuǎn)機(jī)的呢？”

    “別說了，回去吧七七，我這里自己來就行了，天也這么晚了，妍鬼頭萬一醒了，你不在，誰照顧她？”

    風(fēng)七辭抿唇，思忖了片刻，恭禮道，“那我，先行回去了。”

    “去吧，照顧好她。”

    直到風(fēng)七辭離開這里，病老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外面的星空，滿是斑駁的眼角，滑下了一滴，千年不流的淚水。

    “這一次，我的徒弟，不能再出事了，不要像之前的孽障那般，千萬要好好的，丫頭，這是為師對你，最后的期許了。”

    風(fēng)七辭回去九冰宮之時，卻見莫謙瑤跪在大殿門口，眼神一個微冷，拂袖走過去站在她的身邊，也不低頭看著她。

    直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莫謙瑤看著神祇如他，挺直了身子，拉住他的衣角道，“玄尊，弟子求玄尊，收弟子為徒！”

    風(fēng)七辭紋絲不動，冷眼看前方，“你的膽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玄尊，弟子想拜您為師，弟子想陪在您身邊服侍您，接受您的教導(dǎo)，求你成全弟子吧，弟子的仙資和實(shí)力是最適合九冰宮的不是嗎？您都可以說誰拿了神器就收誰為徒，那為何不可以收了在潼峰如此之久的我呢？”莫謙瑤含著淚，看起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確實(shí)甚是惹人心疼。

    風(fēng)七辭卻被她最后的話驚到，猛地低頭看她，“此話，是誰告訴你的？”

    莫謙瑤一下子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急忙放開了他。

    “那日偷聽之人，原來是你？”

    “不是的，不是的玄尊，弟子不是有意的，弟子只是經(jīng)過之時聽見您與三長老的對話，但弟子真的不是有意要聽的！”莫謙瑤的慌張展露無遺，神色緊張得都忘了該說些什么。

    風(fēng)七辭則是冷冷道，“那日的話，早已作廢！你不用再想了。”

    莫謙瑤霎時破顏一笑，“這么說，您，您不會收何之韻為徒了是嗎？”

    “不會。”

    也不知道莫謙瑤到底在興奮些什么，她的情緒大起又大落，自己一個人甚至可以跪在那里自說大話，引來風(fēng)七辭的蹙眉。

    “不過，也絕不可能，收你為徒。”

    莫謙瑤的臉一下子就僵住了，她緊張道，“為什么？弟子知道，玄尊之所以說那樣的話是因?yàn)樾鹣胍杖胧业茏恿耍热荒幌胧蘸沃崬橥剑堑茏硬徊牛瑧┱埿穑训茏邮杖刖疟鶎m吧。”莫謙瑤對著風(fēng)七辭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而且磕下去，也沒有上來，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

    風(fēng)七辭看著她這般自作多情的模樣，冷眼一瞟，“你以往罪行累累，名聲早已毀盡，就你這般妒忌心重，心魔圍繞的樣子，怕是絕對渡不過下一個階層，那要進(jìn)九冰宮作甚？”

    莫謙瑤猛地起身，搖頭看著他，說話的口氣，也很是委屈的模樣，“玄尊，弟子知道錯了，弟子以后絕不會犯，只求玄尊肯親自教導(dǎo)，這樣弟子亦不會誤入歧途，這不正是玄尊想看到的畫面嗎？”

    “我再說一次，你，不配為我風(fēng)七辭的弟子。”

    一句話，寒心徹骨，莫謙瑤的心，霎時被當(dāng)成易碎品打破，毫不留情。

    “宮妍被你重傷幾次，次次生命垂危，你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懲處還未悔改，如何做我風(fēng)七辭的弟子？如何立足九冰宮？”

    “可是這次不是我做的！！”莫謙瑤失控地扯著嗓子喊了出來，甚至還夾帶著委屈羞辱的淚水。

    “但你也一樣，還有狼子之心。”風(fēng)七辭揮袖，揚(yáng)長進(jìn)殿而去。

    只留下莫謙瑤，癱軟在地，委屈和屈辱的眼淚，瞬間決堤。

    “我只是想陪著你，這也不行嗎？為什么宮妍就可以在九冰宮內(nèi)修養(yǎng)，還被你這般關(guān)照，而我一直在潼峰這么盡心地修煉，我一心想陪著你，就這么不值嗎？”她的雙眼通紅，而每一滴淚流下來的，全部都有恨意。

    宮妍，你為什么就是這么陰魂不散？！

    涂山仙夙還在昏睡，也許，神荼的魔神靈力，反噬她的天狐本性太過厲害，竟然還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風(fēng)七辭過去床榻，輕輕坐下，生怕吵到了她，幫她掩了掩被子，看著她熟睡的模樣，可人又蒼白得招人心疼，漂亮的一雙手頓時輕撫上了她的臉龐。

    “往后若要護(hù)你，也只能給你華錄首徒之位，保你一世太平，絕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不省人事地躺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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