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秦國的天牢,坐落于秦王宮東十里槐樹坡,這里方圓5里之內(nèi)都沒有人家,不僅沒有人家,也很少樹木。 空空蕩蕩顯得異常荒蕪,雖是春季,這里卻看不到半分春天生機盎然的景象,一到晚上,連狗都不敢從這里經(jīng)過,天牢里不時傳出來的慘叫聲,讓偶爾路過的行人無不心驚膽戰(zhàn)。 已是午夜,無星無月。 白起抱膝坐在草堆上,背后的劍傷讓他緊壓在墻上,好緩解背部肌肉痙攣產(chǎn)生的痛楚,他嘶嘶吸著氣。 透過昏黃的油燈,眼前地面爬動著一只老鼠,這老鼠不知多少天沒吃東西了,瘦得皮包骨頭,每爬一步都要身子左右歪一下,像一個病入膏肓的老者,白起原本想一腳踩死它,可看到它這副可憐模樣,便把手中破碗里那一只發(fā)黑的麥米餅朝老鼠滾過去。 那只老鼠瑟瑟發(fā)抖的挨近,鼻子嗅嗅,居然一瘸一腳的爬開。 這一幕讓白起不禁笑了起來,這一笑肋骨又疼得厲害,上次的傷其實并沒有完全好,經(jīng)過這一番打斗,他剛接好的肋骨又重新斷了,他劇烈的咳嗽,嘴角一道細(xì)線蜿蜒的流了下來,他用舌頭一舔,又將這血跡舔了個干凈。 他身子晃動間,手腳上的鐵鐐出叮當(dāng)作響,讓牢房越發(fā)寂靜。 “爹,伯父,孩兒雖然未為你們報得大仇,但是也去了那家伙的半條命,很快就要去地下團聚,真是痛快!” 這離十六歲還有四個月的少年抖著身上的鐐銬哈哈大笑。 他笑聲漸漸停息,而一陣腳步聲,卻由遠(yuǎn)及近越發(fā)清晰起來。 那腳步聲停在了門口,接著是開啟鐵門的聲音,一盞昏黃的燈飄了起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勞頭,眼角有顆碩大的黑痣,原本他一臉兇相的他此刻卻是點頭哈腰,躬著身讓一個清瘦老者走了進來。 這清秀老者目光犀利的盯著白起的臉,想走近一步,那牢頭在一旁急忙提醒道,“相爺,這人就是個兇蠻子,別走得太近,小心被他咬了。” 商鞅停下,坐在牢頭準(zhǔn)備的一個木凳子上,就這樣沉默著看著白起。 “你是商鞅?”白起撇了撇嘴問,“聽說秦國百姓對你恨之入骨。” 他話未說完,就被牢頭狠狠抽了一個嘴巴子,伸手提起他的領(lǐng)子,“兔崽子,敢對相爺無理。” 他正想又甩一個,卻看見商鞅皺著眉頭,于是慌忙放下白起。 “你先出去,在大門口候著,我有話問他。”商鞅看著白起的臉說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