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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纓走著走著，伸手把楊肅的手牽住，走了幾步，又覺不夠，索性挽住了他的胳膊。

    楊肅沒有打斷她的所有動作，但微揚(yáng)的唇角，又泄露出他心底漸漸浮起的溫柔。

    雖說也祈愿著你儂我儂，可是眼目下，在強(qiáng)敵環(huán)伺之中，想要分開心神來專心營造溫情氣氛多么不切實(shí)際，他們的情份，竟然以這樣相濡以沫的方式迤麗前進(jìn)，反而更自在自如。

    “以后是不是能經(jīng)常陪我吃吃飯？”他輕聲地問。

    長纓嗯了一聲，望著地上模糊的影子：“你要是愿意到沈家來吃吳媽做的菜，我也不反對。”

    楊肅看了她一眼，微笑將她攬到斗蓬底下來。

    ……

    顧廉徹夜未得入宮，便換好朝服早早乘了轎子候在宮門下。宮門開啟，他第一時間去往東宮，殿里楊際扭曲著五官坐著，兩眼仍望著倒在血泊里的吳側(cè)妃。

    顧廉嚇了一跳，提袍跨進(jìn)門，立在吳側(cè)妃尸身前屏息了一瞬，而后轉(zhuǎn)身?xiàng)铍H：“你殺了她？！你殺了她，吳彰那邊怎么辦？你還指望他能為你賣命？！還有她留下的皇孫，生母暴斃，他的存在價值也會大打折扣！”

    “她不死，我回頭就得在朝上被楊肅彈駭！乾清宮有她鬻官的所有證據(jù)，你認(rèn)為我應(yīng)該為了個吳彰，將自己置入四面楚歌的境地么？！”楊際說著站起來，布滿血絲的雙眼注視他，“她為什么要鬻官？是為吳彰是不是？你實(shí)則心里都有數(shù)，所以你才會心知肚明，知道我為什么殺她？”

    他笑起來，圍著他走了半圈，停在吳側(cè)妃身前，又側(cè)首望著他：“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瞞著我，沈長纓和楊肅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直接把證據(jù)送去了乾清宮，而我居然毫無察覺！把我當(dāng)成傻子糊弄，這就是你們顧家扶立我的誠意？！”

    “吳彰在遼東出了些簍子，我也是前不久才知曉！而目前我也還未弄清楚是何緣故。吳側(cè)妃自行斂財替他補(bǔ)漏，我看她經(jīng)手的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官職，也就未曾理會，你難道不知道，吳氏鬻官的事情尚不足以致命，而你讓趙峻干的那些事，若不是沈長纓急于踢趙峻出去，讓她拿到了把柄，那才真叫做該當(dāng)謀逆之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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