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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慧祺漲紅了臉。

    那夜里自管速跟前碰壁回去后她越想越氣，便又催起了黃建德，黃建德半夜替他跑了趟孫鑒家里，編造了她想跟著霍溶臨場歷練的“正當(dāng)”理由。

    又說動黃建德手下一位男將調(diào)去李燦手下填補差缺，足足斡旋了兩日，這才把這事給擺平。

    結(jié)果臨了他居然連孫鑒的面子都完全不顧？

    “霍將軍，這是衛(wèi)所的決定，還是不要為難孫大人了吧？”她放軟了聲音說道。

    霍溶十指交叉搭在腹上，勾唇道：“也不是我想為難孫將軍，這是二位將軍在為難我呀，我霍溶只按規(guī)矩辦事，沒有提前與我交涉好的，對不住，這調(diào)令我沒法收。”

    氣氛僵住了。

    都在一個院里，霍溶這邊又門戶大開，說話聲總有那么幾句傳出來。

    長纓在廊下徘徊了兩轉(zhuǎn)，隱約間也聽到了“調(diào)令”之類的字眼，見小士兵路過，便喚過來使了個眼色。

    孫鑒自知理虧，可這是上頭走了關(guān)系的，他也不便說什么。

    只好道：“這是正常的公務(wù)調(diào)動，黃將軍雖然年輕，但大家都是年輕一輩走過來的嘛。

    “霍將軍就多操操勞，給朝廷給皇上多栽培栽培幾個人才出來，將來也是霍將軍的功勞。”

    他是軍中鎮(zhèn)撫，少不了要說幾句場面話。完了他又上前壓低了些聲音：“調(diào)令已經(jīng)下了，總也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霍將軍就看老夫的薄面，給黃將軍分派個差事？上司下職，你派你的差事，人家干人家的活兒，不就玩了嗎？”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jīng)是很夠意思了。

    但霍溶擺明了軟硬不吃。

    他指尖敲著桌面，神色冷漠，一言不發(fā)。

    他是奉旨自東寧衛(wèi)調(diào)過來的，孫鑒被這么架著，也拿他無可奈何。

    黃慧祺額角已經(jīng)有些汗意了。

    她哪里會想到他竟然會這么強硬？她就有那么討厭么？就連正常的職務(wù)調(diào)動他都容不下她？

    她心里負(fù)氣，卻又舍不得就這么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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