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廂房之內的二人雖同為六扇門中人,份屬同僚,甚至都同坐一桌,把酒相談。 但是彼此言語中,總是有幾分暗流涌動,暗藏機鋒的意思,遠不如想象中的融洽。 許德言手中雖然握著酒杯,可是卻遲遲未曾飲下,看著對面這位貌似和善的笑臉,他眉頭微皺,眼神閃爍。 盡管和其同屬京城六扇門一部,不過多年來,二人之間卻并無多大的交情,往日里最多也就是打個招呼,互相混了個臉熟罷了。 然而,就在自己被派發了前往淮陽道,去考核一名六扇門分部的少年捕快晉升金刀的任務之后,這安如風便開始對待自己的態度有些不一樣了。 哪怕許德言在心思交際方面并不算多么敏銳,但也能察覺到對方似乎有意在接近自己。 爾后在出發來往淮陽的半道上,更是和這家伙有個莫名其妙的偶遇,結果他就像牛皮糖一樣,死皮賴臉地要跟著自己來淮陽。 說是說有任務,順路而行,但許德言怎么看都覺得這家伙別有所圖。 哪怕這一刻,安如風說他只是想要見識一下那位有可能晉升為金刀捕快的少年人,許德言也是充滿懷疑。 只是他思來想去,又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值得對方圖謀的。 論起實力,安如風不在他之下,更不像他僅僅是靠六扇門內的任務機制,風里來雨里去,數次搏命方才達到今天的地位。 這家伙本就是江湖宗門弟子,出身的玄虛觀雖不是什么名門大派,但也算是一方實力雄厚的武林勢力,傳承的武學也有一流層次,之后加入六扇門,更是抱緊了大腿,一路高歌猛進,丹藥功法什么的都不缺。 許德言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煩悶之間,也只有打起精神,小心行事。 “對了,有關這次要進行晉升考核的這名少年英杰,德言兄可有所了解?” 安如風輕酌一口,斟酒之際,貌似漫不經心地出言發問,而許德言聞言則是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回道。 “這個許某倒是所知不多,只聽說這位年紀不大,但天分不俗,位列人榜,且行事手段極為老練,風格果決,頗受上面欣賞,是個前途無量的后起之秀。” 聽到他的話之后,安如風嘴角彎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轉瞬即逝,隨即再度舉杯,笑而言道。 “是嗎? 那安某倒是對這位有所耳聞,一些消息,倒是和德言兄所說,略有出入啊。” “哦?” 許德言面現幾分詫異,和安如風舉杯輕碰,心頭微動,難不成這家伙還真是沖著這位少年人而來的。 莫不是心存招攬之意,想要在考核之中為其說話? 心思不定間,許德言帶著試探的意味,出言而道。 “想不到安兄對門內的后輩人物頗有關注啊,難不成是為才所動,打算提攜指點一番?” 聞言,卻是出乎許德言的意料,安如風冷笑出聲,語氣生冷言道。 “那只怕安某沒有這個資格來對這位后起之秀指點些什么。” 這句話一出,許德言心頭就更是不解了。 怎么聽這家伙的語氣,似乎和這位少年有什么過節一般。 只見安如風將酒杯放下,臉上頗有些憤慨之意。 “德言兄你常年為門內奔波,任務繁忙,大概是沒怎么注意咱們六扇門這幾年的變化。 現在這些入門的年輕人可是不得了啊,一個個恃武稱強,為所欲為,專橫霸道,哪里還有咱們當年的上下有序,尊敬前輩的基本禮數!” 聽到這一番話,再看看安如風這一副義憤填膺,痛心疾首的模樣,許德言面露一絲古怪之意,心中暗忖道。 “這話似乎你安如風沒什么資格立場來說吧。 想當年同期人物之中,也就屬你最恃才傲物,高冷自負,種種行事間,可沒少輕視那些比你資歷更老的門中前輩,哪怕是階位高出一層,你也沒少頂撞他們吧。 現在你倒開始指責起如你一般的人來了,倒也真是稀奇了。” 不過心頭鄙夷歸鄙夷,許德言對于這種情況,那一直以來也是頗有想法的。 在他看來無論才能優劣,官位大小,起碼的上下尊卑還是要講究的,這是關乎一個人的心性人品。 他當年可是看多了這種不尊上級,任意妄為的事情,頗為不快但又無可奈何。 所以如今他熬出頭之后,對于手下人第一個要求,那就是無論你武功多強,辦事多有能力,都必須要遵守規矩,禮待前輩。 凡是仗著這些東西,就無視規矩,肆意妄為的家伙,他是有一個便踢走一個,絕不讓任何一個這樣的害群之馬留在麾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