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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沒有這個必要。”
“他想借我之力?”
“也不對,他怎知我會倒向哪一邊?”
長孫無忌念念叨叨,像是瘋魔了一樣。長孫沖看到自己的父親這樣,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嘆什么氣?”
“父親!”長孫沖迎向父親的目光,道:“恩師所料分毫不差,父親是輸了。”
長孫無忌擰起眉頭:“這話是什么意思?!他料到我、”長孫無忌難以置信道:“他料到我剛才的言語了?”
長孫沖緩緩點頭,道:“所料分毫不差。孩兒本來還不服,現在算是服了恩師。恩師讓我轉告父親,不必猜他怎么想。只要父親心向大唐,長孫氏不會受到損失,相反會乘機崛起。但若父親一心謀私,此次長孫氏必將損失慘重!”
“這是他對你說的話?”
“恩師原話,孩兒沒有添加一字。”
長孫無忌沉默了起來,過了好半天,他看向自己的兒子,問道:“沖兒,為父問你一句,你是心向大唐,還是心向長孫氏?”
“父親,覆巢之下無完卵。只有大唐更好,我們長孫氏才會更好。若大唐不好,其他門閥世家,或許還有退路,但我們長孫氏,別無他路!”
“好一個別無他路!”長孫無忌笑了起來:“好一個別無他路,李牧啊李牧,我到底還是小瞧了你!”
“父親——”
長孫無忌擺手打斷長孫沖的話,道:“你不必勸說我,人皆言,識時務者為俊杰。為父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便是應下這一句話。為父永遠不會做不識時務之人,如今運勢在李牧身上,為父當住他一臂之力。但……”
剛說了一個‘但’,長孫無忌忽然住了嘴,長孫沖正在等他的下文,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便問:“父親,但什么?”
“沒什么。”長孫無忌還是決定不說,從長孫沖剛剛的話語中,他已經知道,自己的長子如今對李牧已是完全的崇拜,現在提醒他,他肯定也聽不進去,而且還會讓李牧警惕,不如再尋機會。
“明天見到李牧的時候,告訴他一聲,就說我明白了。”
“孩兒記住了。”長孫沖起身行了個禮,道:“孩兒回去睡了,父親也早些休息。”
“去吧、”
看著長孫沖離開,長孫無忌不禁苦笑了一聲。他腦海里忽然晃過一個念頭,莫非自己真的是老了么?被李牧壓制倒也罷了,自己的兒子是做說客來的,竟然也沒能察覺,看來,是真的老了啊!
……
翌日,大清早,李牧剛把院門打開,便被門外的情景嚇了一跳。
放眼望去,從門口一直到谷口,都是馬車牛車。馬車里頭坐著人,牛車上頭則全是錢。都說財不露白,但眼前排著隊的牛車,卻好像巴不得讓人家看見似的,沒有任何一點遮擋,全都是黃燦燦的銅錢。迎著朝霞,熠熠生輝。
最讓李牧佩服的是,這么多的牛馬在院外,他竟然一點也沒聽見聲響。可見這些‘客人’是多么小心謹慎,生怕打擾了他。
排在第一位的,便是王珪。昨天他散了宴會就來了,排在第一個。過了年他距離八十又進了一步,精力更加不濟,在馬車里熬了一宿,起色十分不好,但瞧見了李牧,還是努力擠出笑容,從馬車下來,便要與李牧見禮。
李牧趕緊扶著,他倒不是多敬重王珪,是怕他一個前趴倒在地上說不清楚。
王珪受寵若驚,連道不敢當,扶著車轅站穩,與李牧見了禮,指了指馬車后頭的三輛牛車,賠笑道:“侯爺,您成親那日,老朽在英國公那頭,沒能親自道賀,實在是罪過,補上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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