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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十個小伙子齊聲大喊，嚇得李牧激靈了一下，趕緊擺了擺手，程處默喊了聲號子，隊(duì)伍橫隊(duì)變縱隊(duì)，沿著大街向天上人間進(jìn)發(fā)了。

    看著隊(duì)伍跑遠(yuǎn)，李牧拍了拍獨(dú)孤九的肩膀，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躲著我？”

    “沒有啊。”獨(dú)孤九看向李牧，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道：“你成親那天，我還在那兒喝酒來著，還跟嫂子說話了，只是見你忙，沒打攪你。”

    李牧擰起眉頭，道：“怎么兩天不見，外道起來了？你我兄弟，還要說這些么？”

    獨(dú)孤九沉默了一會兒，道：“大哥，我……不知道怎么說，但是我知道，你是對的，我也該有我自己的事情做，像大個兒一樣，為你分憂，而不是讓你煩惱——”

    李牧張嘴正要說話，獨(dú)孤九又道：“現(xiàn)在我覺得挺好啊，大哥你看，我把這些紈绔訓(xùn)練得多好，算是為你分憂了吧？”

    “唉……”李牧心道，分憂倒是分憂了，這些少爺可倒了霉了，估計(jì)都得有心里陰影了吧。李牧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是滑到了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想了想還是算了，拍拍獨(dú)孤九的肩膀，道：“走吧，去賬上拿點(diǎn)錢，別空手去……欸？小九啊，你覺得李有容咋樣？你看思文現(xiàn)在也成了親了，他倆本來也沒什么事，你要是把李有容給娶了，你可就是駙馬爺了。太上皇多看重李有容，你也知道，到時候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大哥，你要是沒有話聊了，不聊也行。”

    “這叫什么話，我是你大哥，惦記你才說這些，你要是相不中她，魏瓔珞怎么樣？魏征的女兒，雖然家里頭窮點(diǎn)，但好歹也算是門當(dāng)戶對，不算委屈。”

    “大哥你自己走吧，我先過去了。”

    獨(dú)孤九把李牧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挪開，運(yùn)起身法，眨眼間沒影兒了。

    ……

    王鷗陪著李牧吃過了早飯就回城了，先是到京東集的鋪?zhàn)涌戳丝促~目，隨后便回了天上人間旁邊的宅邸。李牧不住在京東集了，她也沒有必要再待在京東集的鋪?zhàn)樱m說有些浪費(fèi)，但這點(diǎn)錢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小數(shù)目，不至于放在心上。

    沐浴過后，換了身衣裳，王鷗便來到天上人間的二樓包間喝茶了。

    她喜歡待在這里，一來是這里的茶好，再者，待在這里，能讓她想起很多美好的回憶。李牧作《將進(jìn)酒》、《清平調(diào)》的場面，仿佛就在昨日。只是最近這段時間，李牧很少來天上人間了，多少有些遺憾。

    王鷗的性情恬淡，平時沒事的時候，自己也喜歡作詩，為了消遣而已。偶爾還潑墨畫一兩幅畫，也都是上佳之選，無愧于才女之名。只是她不與人交際，她的這些才學(xué)，無人有榮幸看見、知曉罷了。

    王鷗正在畫一幅牡丹，忽然聽到一陣吵鬧的聲音，手里的筆剛沾墨，受到了驚擾，一滴墨汁滴在了宣紙上，一幅好畫就這樣毀了。這是她打算掛在山谷小院兒，她自己的房間里頭的畫，就這樣毀了，心情頓時十分糟糕，恨不得招來毒蛇，把這些吵鬧的人都毒死才解恨。

    王鷗豎起眉，不悅道：“什么人吵鬧？”

    侍女進(jìn)來，小聲回話，道：“回小姐的話，是前幾日參加擂臺賽的人，說是侯爺請客。剛我還看見了韋福，小姐要叫他過來問話么？”

    “是他們？”

    王鷗把筆放下，凝眉思索了一會兒，道：“不必了，現(xiàn)在人多眼雜，若是叫人看見了，不好解釋。也不急于一時，讓韋福明日來見我。”

    “是。”侍女應(yīng)聲退了下去。

    王鷗把桌上的宣紙撤換下去，又重新?lián)Q了一支筆，重新畫這副牡丹圖。

    在李牧身邊安排人，一是為了幫襯李牧，再者也是為了另一些目的。王鷗自己也是心亂如麻，她很想維持這份感情的純凈，但是這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事與愿違，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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