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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的眼睛啊！”

    松下了勁兒，李牧頓時覺得眼睛酸痛不堪，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涌。連續(xù)一個時辰瞪著眼睛，任誰也是夠嗆。

    雞還在叫。

    雞叫便是坊門開的時辰，得入宮去見李世民了。李牧不敢怠慢，他把臨摹好的地輿圖折疊，跟黃布一起重新放回盒子藏到原處。然后把臨摹廢了的幾張紙撕得粉碎，塞進熔爐里一把火點了。檢查四周，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他才叫了下人，端來清水凈了手，把卷軸塞回懷里，長出了一口氣。

    一夜未睡加上臨摹卷軸勞累過度的后遺癥一并涌了上來，李牧覺得腦袋特別的沉。但是入宮的事情又不能拖，拖一刻，李世民的懷疑便多一分。想了想，他把李重義叫起來，讓他準備馬車去宮里。平日里，府中的馬車都是白巧巧和李知恩出門的時候用，他自己從來都是騎馬的。但是今日他實在是有點扛不住了，鉆進馬車便蜷縮身體躺下了，迷迷糊糊地吩咐了一聲走慢點，李牧便閉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

    李重義雖然不知道李牧一宿都忙活了什么，但能看出他很累。便讓馬夫能多慢就多慢，讓李牧安穩(wěn)地多睡一會兒。但是即便如此，因為李牧出門太早，他到皇城的時候，皇城門也是沒開。李牧又睡了一會兒，皇城門終于開了，兩騎快馬直接沖入了宮城。李重義把李牧叫醒，道：“老大，宮門開了，剛剛有兩騎快馬沖了進去，其中一個人，好像是昨天庫房門口的那個。”

    李牧抹了把臉，道：“我心里有數(shù)，你在這等著，把馬給我，我進宮去見陛下。”說著，李牧從馬車下來，爬上了李重義的馬，一抖韁繩，也奔皇城門沖了過去。

    守衛(wèi)見狀，趕緊阻攔，兩把長戟一搭，喝道：“來者何人，敢闖皇城？”

    “我乃逐鹿侯李牧，陛下特許皇城騎馬，爾等瞎了眼嗎？也敢攔我？”

    “啊！侯爺贖罪！”守衛(wèi)看到李牧手中的魚符，趕緊拜倒。李牧哼了一聲，抖動韁繩，越過守衛(wèi)，直沖了進去。守衛(wèi)見李牧去的遠了，才敢站起身來。互相看了一眼，都苦笑不已。

    這時一輛馬車緩緩而來，馬車上有特殊印記，因此守衛(wèi)離著老遠就認了出來。等馬車到了近前，守衛(wèi)們齊齊行禮：“見過大將軍！”

    簾子撩開，露出一張國字臉，年約四十余歲，氣勢威嚴。他看了守衛(wèi)一眼，問道：“剛剛馳馬者何人？”

    “回大將軍，是逐鹿侯李牧。”

    “哦。”

    侯君集把簾子放了下來，馬車緩緩徐行。加封兵部尚書后，侯君集，也有了皇城騎馬乘車的資格，和李牧一樣，今天是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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