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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征不茍言笑的臉上竟然微微露出了意思笑意，道：“陛下，臣同意逐鹿侯此言，辯論需公平對答，陛下請息怒。”

    “好……”李世民怒瞪李牧，道：“小子，等會(huì)再收拾你！”

    李牧充耳不聞，看著魏征，道：“鄭國公，我說你是一個(gè)沽名賣直之輩，自有我的道理，但在我說明之前，有幾個(gè)問題，還想請教鄭國公。”

    魏征仍然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樣子，道：“逐鹿侯問就是，老夫盡力答之。”

    “請問鄭國公，流民是不是民？”

    “流民是民。”

    “是民為何不救？”

    魏征不慌不忙：“要救，但應(yīng)由朝廷來救。”

    李牧又問：“若我沒有記錯(cuò)，剛鄭國公似乎說過，流民不曉仁義，不知禮數(shù)。那么在鄭國公心中，高門大姓自然是知禮數(shù)，曉仁義之人了？”

    魏征想了想，覺得沒有什么陷阱，道：“是。”

    “請問鄭國公，高門大姓所學(xué)之禮數(shù)仁義為何？”

    “圣人典籍。”

    李牧冷笑一聲，道：“我看未必。”

    說到這，李牧的聲音提高了一點(diǎn)，道：“《孟子》、《盡心章句上》中，言曰：窮則獨(dú)善其身，達(dá)則兼濟(jì)天下。此為圣人之言，窮，照顧好自己，達(dá)，則要心懷天下。而逢災(zāi)年，遇水患之時(shí)，學(xué)習(xí)過圣人典籍的高門大姓，知禮數(shù)懂仁義的高門大姓，卻忘了他們所學(xué)的圣人典籍，此非欺世盜名呼？”

    魏征張了下嘴，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想不到可以反駁的話，半晌，訥訥道：“災(zāi)年水患時(shí)，高門大姓也很艱難……”

    李牧冷笑道：“再艱難能有災(zāi)民艱難么？若高門大姓肯舍粥放糧，必定可以少死不少人。但是他們不愿意這樣做，因?yàn)樗麄兏崌南敕ㄒ粯樱@是朝廷的事情，與我家何干？天下又不是我家的，我為什么要管？道理沒錯(cuò)，也確實(shí)如鄭國公所說，幫不幫忙在乎一心，不幫也不犯法，但是作為自詡學(xué)過圣人之言的人，是否可以不要再侮辱圣人？圣人想教出這樣學(xué)生么？”

    魏征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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