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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淵似乎沒有想跟李牧聊天，而是在自說自話，道：“打江山的時光，朕非常懷念。那時我父子同心同德，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良臣輔佐，猛將來投，順心順意……可是等天下初定，一切就都變了。”

    “逍遙，你可知朕當(dāng)年為何更傾向于建成？”

    李牧懵了一下，他對‘逍遙’這個表字還是沒適應(yīng)，等他反應(yīng)過來李淵是在跟他說話，趕緊道：“可是因為他是長子？”

    “有這個原因，但不僅僅與此。”李淵又嘆了口氣，道：“世人皆知世民的功勛，但卻少有人知建成的才干。作為他們的父親，朕對此卻非常清楚。”

    “昔年起兵之時，世民尚且年幼，也就你這般年紀(jì)，雖聰慧驍勇，但畢竟缺少歷練，經(jīng)驗不足。可為將，卻不可為帥。當(dāng)時朕坐鎮(zhèn)中軍，外出征戰(zhàn)，皆以建成為主，世民為輔。初戰(zhàn)進(jìn)兵西河，建成制定法度，與兵士同甘共苦，對百姓秋毫無犯，得軍心，亦得民心，前后只用了九天，就平定了西河。”

    “后來抗擊突厥，平定山東，皆是他的功勞。他的能力，在我看來，并不在世民之下。”

    李牧疑惑道：“但為何大家都覺得陛下的功勞要比他大呢？”

    李淵道：“天下初定，朕定國號為唐，登基大寶。立建成為太子，輔佐政務(wù)。太子不可輕動，自此對外的征戰(zhàn)，大多都是世民領(lǐng)兵，建成負(fù)責(zé)后勤。世民四處征戰(zhàn)，是在明處。而建成的功勞，則在暗處。但為將者都知道，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當(dāng)時天下烽煙四起，籌措糧草，穩(wěn)定后方，要比打仗更難。世人皆看到秦王沖鋒陷陣，卻鮮少有人知道建成遇到的難處，而朕是看在眼中的。”

    “原來如此……”涼風(fēng)一吹，李牧也清醒了不少，心中暗道，歷史果然是勝利者書寫，世人稱贊李世民豐功偉績之時，恐怕想不到還有這些秘聞吧。

    “都怪朕，朕當(dāng)年思慮不周，讓世民立下了太多功勛，使得建成心中不安，也讓世民心里也產(chǎn)生了不該有的想法，最后兄弟鬩墻，不可挽回。朕每每思及，都悔恨不已。至今心中仍有愧疚，也不知來日見面之時，該如何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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