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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沒有什么比微笑更合適用來代替語言的了。

    楚中天在平時訓練的時候，也會偶爾觀察一下大部隊的訓練，他發現那個“刀疤臉”——哦，現在應該叫弗蘭克.里貝里了——的速度快，腳下靈活，看樣子是一個優秀的球員，而且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也很照顧他。

    至于自己的訓練生活嘛……已經練了一個星期的技術了，還要練多久楚中天也不知道，因為語言不通，平時他幾乎不怎么和塔迪奧和費爾南德斯教練交流，只是埋頭苦練。可是這樣練到哪兒才是個頭呢？法甲新賽開始的早，八月份就開戰了，自己要什么時候才能代表梅斯隊出場比賽呢？

    他知道自己是一個業余球員，本不應該著急出場比賽。可是他現在對高級別的比賽充滿了憧憬，恨不得第二天就披掛上陣，踢聯賽。不管自己行不行，先踢了比賽再說吧，不踢的話，怎么知道不行？踢了的話，最起碼就能知道不行在哪兒了……實戰才是檢驗真知的唯一辦法……說錯了，是實踐，反正都一樣。

    楚中天現在就想真刀真槍拼一場。

    球隊訓練中也有對抗比賽，不過哪怕是這樣的比賽也沒有楚中天的份兒。他只能在旁邊干看著，費爾南德斯告訴他看球也是一種訓練，要他注意觀察場上球員的表現。

    說到主教練讓.費爾南德斯，其實也是一個很有來頭的人物。楚中天一開始并不知道，后來才在梅里先生嘴中慢慢得知了這位主教練曾經的經歷。

    他曾經是一位職業球員，職業生涯的最后一站是法甲的戛納俱樂部。退役之后他成了一名教練，執教的第一站也是法甲戛納俱樂部。

    當他開始執教球隊的時候是1985年，從1985年到1990年，他先后擔任戛納的青訓教練和一線隊主教練。

    當今足壇名震天下的中場藝術大師齊內丁.齊達內1986年在法甲聯盟新人選拔訓練營中被戛納隊的球探讓.瓦爾勞德（Jean_Varraud）看中，最后決定簽下他的人就是這位有些禿頂的讓.費爾南德斯。

    后來當他升任一線隊主教練之后，又給了當時才十七歲的齊達內第一次參加法甲聯賽的機會，那場比賽戛納的對手是南特，而齊達內的對手則是德塞利（Marcel_Desailly）。

    后來費爾南德斯輾轉執教了多家球隊，甚至還有去沙特和突尼斯的聯賽中執教的經歷。

    他2002年來到梅斯，幫助當時還在乙級聯賽的梅斯隊以乙級聯賽冠軍的身份升入甲級。在缺少引援資金，幾乎全靠乙級聯賽原班人馬和補充一些青年隊年輕球員的基礎上，他上個賽季帶領梅斯成功保級。

    不過他最成功的杰作顯然還是為法國足壇，乃至世界足壇奉獻出了齊內丁.齊達內這樣的大師級天才巨星。齊達內并不是他一個人培養出來的，卻是他發掘出來并且奉獻給世界的。齊達內在戛納時接觸到的第一個教練是戛納俱樂部當時的訓練中心總負責人兼三線隊主教練吉爾斯.朗比雍（Gilles_Rampillon），朗比雍之后是居伊.拉孔布。另外費爾南德斯的繼任者波羅.普里莫拉茨（Boro_Primorac），對齊達內的幫助也很大，這位先生如今在阿森納是溫格的左臂右膀，看看阿森納如今的踢球風格，就能夠知道齊達內從他那里學到了什么……費爾南德斯最大的貢獻之一是給了年輕的齊達內代表一線隊出場的機會，對于年輕人來說，這相當重要。少年時候的齊達內有些羞澀和缺乏自信，是費爾南德斯給了他這樣的信心。

    當費爾南德斯看好一個球員的時候，他總是會想方設法為他創造機會，搭起舞臺，讓他上去盡情的表演。

    楚中天在知道了他們主教練的這段經歷之后，有時候就會想——對方會不會也給自己這樣的機會呢？

    ※※※在抵達梅斯開始訓練一個星期之后，楚中天終于搬出了酒店，住進了他的新家——一幢四層公寓中的一個兩室一廳的套間，不過這次距離俱樂部有些遠。坐車需要十五分鐘，跑步的話……需要半個多小時。相當于從溫布爾登到國王牧場之間的距離。

    梅斯俱樂部的主場和訓練基地都在大索爾西島之上，著名的摩澤爾河（Moselle）從島嶼兩側靜靜流過，以前楚中天所下榻的酒店在河西岸，走路十幾分鐘就能到。現在則搬到了市中心，需要繞遠一些。

    不過這里生活十分方便，不像之前的酒店周圍還有些荒涼。

    房子有兩間臥室，一間客廳，主要是考慮到詹姆斯.梅里經常來這邊，也需要一個落腳住宿的地方。租金并不高，楚中天還負擔得起。

    實際上來了梅斯之后，又是租房子，又是找老師，還有一日三餐，楚中天的開銷不小，他的工資剛剛夠，想要積蓄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新人的處境了。如果想要改善自己的經濟狀況，他就得努力在梅斯打上比賽，然后吸引到更多的人關注他，獲得更多的出場費和進球、助攻獎，這些都會成為他和切爾西俱樂部要求改善合同的籌碼。

    目前這個收入，不管是楚中天還是詹姆斯.梅里都是不滿意的。

    ※※※七月份梅斯隊有一些友誼比賽，不過楚中天一場沒上，他依然在繼續自己的訓練計劃，看上和球隊格格不入。有些時候楚中天真懷疑自己是否只是暫借梅斯的訓練基地來訓練的，其實并不是梅斯的一員，因為快一個月了，他和這支球隊還沒有一起踢過比賽。而他的隊友們已經踢了好幾場熱身賽了，那個弗蘭克.里貝里每場熱身賽都有出場，不過表現的并不像楚中天以為的那么好——他在場上太獨了，個人盤帶過多，而傳球太少，和隊友們配合不默契，很多時候都喜歡單打獨斗，結果對方兩三個球員一包夾，他的球就丟了。

    讓.費爾南德斯教練經常在訓練和比賽中對里貝里大嚷大叫的，楚中天聽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不過看得出來里貝里的態度還挺好的，結果上了場繼續我行我素——個人突破，不傳球。能過一個是一個，能過兩個是兩個，三個四個不嫌多，過到第五個的時候丟球了。

    費爾南德斯主教練就繼續沖他大吼，還不停地揮舞著手臂。看起來很生氣。而在生氣的主教練面前，里貝里繼續縮著脖子，低著頭，很聽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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