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楚中天在從國王牧場到溫布爾登的車上,想了一路,最終還是決定和自己的父母攤牌。徐曉迪的那個采訪應該已經發出了,他說了在國內出報的日子是星期一,現在都星期二了,不知道他的父母看到了沒有,楚中天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坦白才可能從寬。 對于和自己關系最親的人,了解到他的消息竟然是通過報紙,那是什么心情? 楚中天打算打工回去就給家里打個電話。 英國和中國有八個小時的時差,他打工回到公寓的時候差不多是十二點,中國那邊正好是第二天早上八點,打電話過去家里人應該都起來了。 這種事情還是和父母說清楚比較好,反正自己并沒有想放棄學業,追求職業足球,所以可謂“身正不怕影斜”,他沒什么好心虛的。媽媽質問自己的話,就把上學年的成績單寄給她,讓她知道自己踢球的時候也沒有耽誤學習的。 這樣應該可以減少一些媽媽的怒氣。 晚上的溫布爾人酒吧比以往都還要熱鬧,似乎自從他們贏了溫布爾登之后,這里就來了很多陌生人,他們是第一次來,然后就選擇留在了這里。 約翰老板很高興自己酒吧的生意越來越好,因此他再一次提出要楚中天加薪,時薪從每小時五英鎊漲到了六英鎊。 楚中天的到來引得那些新來的人驚奇不已,他們可沒想到來這里喝酒能夠碰上傳說中的英雄,于是整個晚上楚中天都在忙著應付那些熱情的新人。 到最后打烊的時候他才想起來今天晚上艾米麗似乎又沒有來——不只是今天,從比賽當天算起,這幾天晚上艾米麗都沒有再來過溫布爾人酒吧了。似乎正想大家所說的那樣,艾米麗在出名,而出名后的艾米麗也失去了很多自由,晚上獨自一人來一個魚龍混雜的酒吧,變得不太可能。 也許以后他只能在學校里才能見到一個“活生生”的艾米麗。 也幸好,他還能在那個地方遇到艾米麗。 為什么不退學,直接去踢職業足球呢?或許是因為一旦退了就再也見不到艾米麗了吧? 但是就算不退學,他們兩個之間也只剩半年時間了。今年六月份,艾米麗將結束她在溫布爾登藝術學校三年的本科學習生涯,正式畢業,那之后她就將去好萊塢,按照她的媽媽為她規劃好的路線飛翔,追逐著表演的夢想。 而自己呢?還將在這里呆上一年,繼續他的學業。 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和艾米麗在一起呆了兩年之后,他已經無法再習慣沒有艾米麗在的日子了。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沒辦法再去過那種自己孤零零一個人誰也不認識一個朋友也沒有的日子,剛剛到英國上預科的那一年,在他的記憶中已經越來越遙遠了。 如果艾米麗去了美國,自己在溫布爾登的最后一年,雖然不能說會很無聊,因為畢竟還有足球還有其他朋友,可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就像是做正宗四川回鍋肉的時候少了郫縣豆瓣一樣。 雖然艾米麗長得比郫縣豆瓣好看多了……但是重要性是一樣,的郫縣豆瓣可是被稱為“川菜之魂”的,而如果沒了艾米麗,楚中天會不會感到自己的魂也被勾走了呢? 未來的事情他還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今天晚上的他因為艾米麗不在,而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公寓樓下的楚中天掏出磁卡給打家里打電話。但是不管撥多少遍,電話都沒有人接。他覺得奇怪,隨后看了看表。 十二點過十分。他恍然大悟——成都已經早上八點十分了,說不定父母剛剛出門上班。 真可惜……楚中天想了想,還是明天十一點給家里打個電話吧。那時候是北京時間晚上七點,父母應該下班回家了。 ※※※當楚中天帶著遺憾回到自己的公寓里,準備睡覺的時候。 其實他的父母并沒有離開家出去上班,而是面對面坐在客廳里,面前放著一個電話機。 剛剛反復響起的鈴聲終于消停了下來,楚左生和周瀟湘都同時長出一口氣。 其實他們還沒有去上班。 昨天晚上楚左生回來的時候看到家附近多了幾個陌生人,老在他們家樓下轉悠,回來一問老婆,老婆也說有,還把她嚇得夠嗆。 然后老婆問他有沒有去電信問問電話的事情,她回家插了一下電話線,電話就又響了起來。她接都沒敢接,直接拔了。不管在潑辣也是女人,家附近有陌生人轉悠,總歸是擔心的。 看到丈夫回家來,就安心了一些。 楚左生想了想,最終還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妻子。他說他們的兒子在英國踢球,而且還參加了足總杯,并且進了一個球,有一次助攻,當選本場最佳。 那么這些和不斷打來家里的電話有什么關系呢? 也許是因為兒子出名了,那些記者想要來采訪吧? 可是采訪也不能老打騷擾電話啊? 做媽媽的想不通兒子怎么又跑去踢球了,但是她現在還沒空去責怪兒子,而是想著這些電話怎么辦。難道老把電話線拔了過日子,那兒子要是給家里打電話,或者老家打電話來呢?怎么辦? 晚上插上了電話線,雖然電話少了,可還是接到很多陌生的電話。這次不光有善意的贊揚和鼓勵了,還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電話。比如接起來那里什么都不說,就是一陣怪笑,笑的人毛骨悚然,然后掛了。再接起來這次改成幾個小孩子亂嚷嚷了,嚷嚷了一陣子又掛掉。 到最后楚左生又把電話線拔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