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莊釋儒的這番話,本應是有效的。 柯孝良雖心性不凡,卻畢竟不是已太上忘情的圣人,事關己身,又是有大敵于界外謀劃,聽聞陰謀怎能不心生感應,遂起焦思? 倘若此刻,雜念一起,生了那破局取巧,渡己算人的復雜心思,原本的那種超凡脫俗的狀態,頃刻便解。 錯過了這次機會,雖不說再無法進入金仙之境界。 卻也因此重歸天仙之境,再與莊釋儒交手,就必然不是之前那般輕描淡寫,便將一切攻勢瓦解。 即便依舊是有勝無敗,也破了行藏,露了痕跡。 那時大批真仙以上的修士聞訊而來,柯孝良頃刻落入包圍,形式便大不妙了。 此番,也是莊釋儒歪打正著。 更可謂是冥冥中,柯孝良欲跳出三界,破開五行,所必經歷之人劫。 無形之中,莊釋儒就機緣巧合的,成了柯孝良的劫數···當然也可是其造化。 只是,柯孝良的心智神思,雖全程在了悟大道,參透金仙這個過程中,卻畢竟不是真的無思無想。 當與分身宮三十六錯身而過的剎那,柯孝良本該起的雜念,也隨之盡消。 柯孝良相信宮三十六,因為這就是他自己。 有宮三十六在,柯孝良也相信,無須他多做什么額外的謀劃,宮三十六都能妥善的處理局面,將那柄人劍握在手里。 雖然沒有跌出境界,打破進階,柯孝良卻也還是受了微微的影響,不再繼續前進,而是停駐在原地,身形搖晃,渾渾噩噩,如夢如醒。 莊釋儒杵在柯孝良身旁,試著再次伸手。 手掌依舊虛無的從柯孝良的身上穿過去,沒有抓住半點的痕跡。 莊釋儒冷哼一聲,面露難堪之色。 此時,他倒是住嘴了。 卻也不是因為明白,他的存在對柯孝良而言利大于弊,而是他自覺,竟然連生死大事,都無法撼動柯孝良的道心,他所講的那些凌亂、零碎的道理,又怎么可能起到什么作用? 柯孝良與莊釋儒二人各存心思,各有其思量的當下,那柄由劉天真體內迸發出來的強大劍氣,已經沛然斬下。 三道不同來歷,卻同樣可怕的身影,從不同的方向,朝著劉天真撲去。 面對劉天真顯露的鋒芒,這三人不僅無懼,反而正在提速,分明是想要搶在所有人之前,握住這把象征著‘人’的靈劍。 以身具‘主角’命格的‘人’,孕育的靈劍,豈不正是天地人三劍之中,最具威力的人劍? 此時的劉天真,面對威脅,卻閉上了那雙秀麗清澈的大眼睛。 當她閉上了雙眼。 這世間的美麗,便與她無關,與之無緣。 既是如此···毀之何如? 此劍,無須人教。 因為這本就是劉天真自己的天賦能力。 靈門的仙尊,以大法力撬動玄青界歷史,更改了某些過去。 卻也只能如此。 一切的發展,依舊要順應‘天意’。 天意是讓劉天真承受這柄至人劍,這既是在刁難她,也是在成全她。 這世上的功果與惡業,總是相輔相成。 絕不會有人,只承受其良善,而不負擔其罪責。 若是果真有人如此,那也是另有蹊蹺。 非是有人易天改命,助其承擔,便是其人本質非凡,早有成因,不過是懵懂之中,取回早已付出過的一切。 此時此刻,劉天真這一劍,究竟如何?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這是這一劍的前調,也是這一劍的開端! 少女心思,情懷若詩。 然而只在須臾,這點情懷,便雨打風吹,飄零江湖。 劉天真并無那等江湖夜雨十年燈的閱歷,但是她胸中的那口劍,卻早已非初出茅廬。 在遇見劉天真,擇其為宿主之前,它歷經多代,閱盡蒼桑。 它曾是天子劍,劍鋒所指,橫尸百萬。 也曾是諸侯劍,所向披靡,勇不可當。 更是俠士之劍,十步之內,人盡敵國。 書生意氣之劍、老驥伏櫪之劍、背主傷尊之劍、落拓潦倒之劍····。 它曾經改換過形態,流轉于多人之手。 不變的是其本質,錘煉的是其劍魂。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