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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托尼。在你因為心臟病離開球隊的那段時間，是我在做代理主教練，在你被禁賽的這段時間，也是我……但這是你的球隊，不是我的。我希望做的不是‘代理’主教練。我希望做一個真正的主教練，但是在現(xiàn)在的諾丁漢森林，我沒這個機(jī)會。”

    “我不是在抱怨什么，托尼。不過現(xiàn)在的諾丁漢森林是你的諾丁漢森林，有你很深的烙印。我是改變不了這種印記的，所以我做代理主教練做的很吃力。你知道嗎，托尼？有些時候我要給球員們講什么的時候必須借你的身份來講，才會有效果。”

    唐恩只是挑挑眉毛，并沒有說什么。

    “我對他們說——托尼認(rèn)為……如何如何，托尼說應(yīng)該怎樣怎樣。他們才會聽。國王的稱呼真是一點都不夸張，你太厲害了，托尼。”

    “這是對我的夸獎嗎？”唐恩沒笑。“簡單來說，就是你想做主教練，但是在諾丁漢森林你只能做助理教練，對嗎？”

    唐點點頭。

    唐恩沉默了一會兒，隨后說道：“我似乎真的……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我把你留在身邊只是覺得你作為助理教練能夠幫我很多忙……我這個時候是不是應(yīng)該很大度的對你說：‘去吧，去追求你的人生理想吧’？可我還是不希望你走。我這人是有點自私，不過沒辦法。你要走了，我的工作不好做了。”

    唐搖搖頭：“你在給自己偷懶找理由。”

    “好吧，我是想偷懶。”唐恩點頭承認(rèn)了唐的“指控”。“可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你不覺得我們是黃金搭檔嗎？我們在一起，是無敵的！我希望你留下來，唐。”

    以前唐恩求唐辦什么事情的時候，他總是會答應(yīng)，不管他愿不愿意。但是這一次唐恩這一招不管用了，唐看樣子是下定了決心：“沒有用，托尼。我考慮了很久，覺得自己應(yīng)該離開森林，去嘗試走另外一條路。”

    “難道有俱樂部邀請你了嗎？”

    唐沒有否認(rèn)，他點點頭：“有一家。”

    “哈！”唐恩干笑了一下。

    “英格蘭乙級聯(lián)賽的球隊。”

    唐恩這次是真的笑了。他好像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唐沒有制止他，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唐恩笑到蹲在了地上。

    “哈……說實話，唐。你真的認(rèn)為，離開諾丁漢森林去那樣的球隊，對你的未來有什么好處嗎？英格蘭乙級聯(lián)賽，嗯？第四級別的球隊，相當(dāng)于以前的丙級！你真的要去嗎？”

    唐很認(rèn)真地說：“真的要去。”

    “你確定？”蹲在地上的唐恩不笑了，斜眼看著他，

    “我確定。”

    “那對你有什么好處嗎？”唐恩站起來有些生氣地問道。他真的無法理解唐的這種選擇，所以他寧肯想成那是唐要故意逃離自己的借口。

    “我不知道，托尼。我不知道對我來說有沒有好處。但我想去試試……也許我依然很爛，連個乙級球隊都帶不好，最后被炒了魷魚。誰知道呢？”他表情平靜的說著這可怕的未來。“可是這個念頭每天都在我腦子里繞，我就是想去嘗試一下……就算不行，最起碼我嘗試過了。”

    “去一嘗試帶出一支帶有你的烙印的球隊？”

    “是的。我羨慕你，托尼。我希望有朝一曰可以做到你這樣的成就。”

    唐恩沒有對唐的贊美表示出任何喜悅。他依然板著臉，心情非常不好。

    “我決定從頭開始，我自信從你這里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應(yīng)該可以幫上一些忙。不過我不一定要做你那樣類型的主教練。我還是不擅長和人打嘴仗。”

    “那樣的球隊……沒名沒利的……”唐恩還是想要勸說唐放棄這個天方夜譚式的想法。

    “我這個人對名利并不是很在乎，托尼。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究竟有沒有做主教練的能力。”

    唐恩還是皺著眉頭，表情不善。

    唐看到他這副樣子，嘆了口氣：“你還記得陳堅嗎，托尼？”

    唐恩愣了一下，他沒有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唐會突然提到那個中國小子。“記得啊，怎么了？他還在青年隊和預(yù)備隊里練著呢吧，我很久沒去看過他了……”

    “你還記得當(dāng)初你是怎么在電話里和他談，要他來英格蘭踢球的嗎？你還記得和他通完電話之后，你有多激動嗎？你還記得當(dāng)初決定要用伍德訓(xùn)練計劃來練他的時候，面對我的質(zhì)問，是怎么回答的嗎？”

    唐恩被唐這連續(xù)三個反問給問的啞口無言。

    “你問我有沒有夢想，你問我有沒有一定要做成某件事情的沖動想法。你還告訴我說：‘男人啊，這一輩子一定會有一件事情讓他們無論如何都想要去完成’。謝謝你，托尼。現(xiàn)在我有夢想，有了一定要做成一件事情的沖動，我這輩子已經(jīng)有一件事情讓我無論如何都想要去完成了。”

    唐恩被唐用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話反將一軍，他徹底沒脾氣了。

    他看著唐老白天，然后笑了出來：“你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唐看到他笑，心里松了口氣：“哪有？”

    “如果你真這么鐵了心要去，我也攔不住你。畢竟你不屬于我私人物品，我無權(quán)干涉你的生活。你要走什么樣的路，最后能夠走成什么樣那都和我無關(guān)。”唐恩揮揮手，認(rèn)輸了。他確實很倔，但是他并非蠻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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