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鬼迷心竅-《掌舵人之城市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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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放火的這家伙成等身材,偏瘦,年齡大概在二十一二歲左右,因為光線不好,也看不太清楚,大概是這個樣子。劉念道這時候問他,他也不說話,只是用憤恨的目光惡狠狠盯著劉念道,好像跟劉念道有深仇大恨似的。
劉念道一只手握槍抵著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指了指被他堆在門口的柴禾,又問他,“我們家跟你有什么仇,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那人還是不說話。
劉念道皺了下眉,“你不說話,劉爺我可沒那么好的脾氣!”說著,鏡面大匣子從那人下巴上挪開,槍口一低,照定他一條大腿摟動了扳機,“砰”地一聲,鏡面大匣子吐出一團火花,那人跟著痛哼一聲,抱著大腿翻坐在了地上。
這一聲槍響,不但驚動了房間里熟睡的劉奶奶和劉繼宗,也同時驚動了街坊四鄰。
沒多大會兒功夫,劉奶奶和爺爺穿好衣服,拉開房門剛要邁腳,門口堆的柴禾第一時間翻進了屋里,就見房門已經給柴禾堵得嚴嚴實實。他們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兩個人趕忙一起動手,把堵在門口的柴禾推到一邊,先后從房門走了出來。
這時候,附近許多街坊鄰居也聞聲趕來了,有幾個人手里還拿著火把。
一時間,劉念道家里沸騰起來,火把照滿院子通明。
借著火光再看地上那人,正埋頭抱著被槍擊成的大腿痛苦抽搐著,地上好大一灘血,從傷口還在不斷汩汩地往外冒。
其實劉念道這一槍打的很有分寸,子彈擦著這人的大腿邊緣打了對穿,并沒有傷到筋骨,疼是肯定的,不過只要把血止住就沒啥大礙了。眾人看到這場面,不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就連劉奶奶一時間也鬧不明白,想開口問劉念道,劉念道卻朝她一擺手,把鏡面大匣子掖回腰里,一指地上那家伙,對趕來的眾人大聲說道:“這狗東西大半夜跑來我們家放火,想燒死我們全家,你們說我該怎么處置他呢?!?
眾多街坊鄰居聽了這才明白,再看看門口堆放的那一大堆柴禾,不言而喻,一個個頓時同仇敵愾。
劉念道全家在三王莊的人緣和口碑,我就不多說了,早幾年村民們就極力讓劉念道當村長,劉念道嫌麻煩沒干。
這時候,街坊鄰居們七嘴八舌建議上了,有的說送官,有的說吊樹上打死,還有的說,綁石頭直接沉河里去。
議論著,已經有幾個小伙子拿來草繩把地上那家伙捆上了,眾人把目光全都看向劉念道,就等著劉念道發話了。
劉念道低頭看了看地上那家伙,淡淡說道:“說吧小子,為什么要這么干,你跟我們家有什么仇,不說清楚,你今天有命過來,可沒命回去了?!?
就在這時候,劉繼宗湊到了劉念道跟前,低聲跟劉念道說:“爹,我看這人好像是河灣兒村趴老宅子墻頭那家伙。”劉念道聞言,扭頭過疑惑地問劉繼宗,“你不是說那天天太黑,你沒看清臉么。”
劉繼宗又瞅瞅地上這家伙,說道:“我這時候看著,越看越覺得就是那家伙?!蓖醪蒴~這時候也聞聲兒趕來了,老頭兒身子骨不如劉念道,前兩年就已經拄上了拐杖,不過王草魚家里人丁比劉念道家里興旺的多,王草魚光兒子就有六個,孫子重孫子無數,大兒子王金沙,現在是三王莊的村長。
王草魚抄抄著跟劉念道說,“秉守叔呀,跟他啰嗦個啥咧,直接綁了吊起來打!”說著,王草魚一招呼他自己那幾個孫子,幾個人過來把地上那人拽起來,架著架到了外面,三下五除二綁在了村成一顆老槐樹上。眾人后腳兒跟著來到了老槐樹下。
過去那年月兒,兵荒馬亂的,也啥沒王法。那啥才是王法呢,人多了就是王法,一個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說的話,也是王法。
劉念道見這人嘴硬,也不攔著,任由著王草魚他們折騰。有位村民從家里拿來一根馬鞭子,王草魚其成一個孫子搶過來,掄起來就打。
這時候,劉奶奶從家里拿著一根布綾子,跑過來攔下了他們,“你們先別這樣,等問清楚了再也打不遲。”
說著,劉奶奶蹲下身子,把手里的布綾子包在了那人大腿的傷口上。劉繼宗見了不樂意了,“枝兒,你這是干啥呢,這人想燒死咱們吶?!?
劉奶奶沒理會劉繼宗,包好以后從地上站起身,柔聲問那人,“你是哪兒的人?為啥要來燒我們家的房子?”
那人抬起頭冷冷看劉奶奶一眼,終于開口說話了,聲音沙啞低沉,一字一頓,聽上去很怪,“沒家了,你燒了俺們的房子,我也要燒了你們的房子……”
劉奶奶聽了心里一沉,忙從旁邊一名村民手里要過一支火把,照著亮兒,仔細朝那人臉上一看,旋即吃了一驚,回頭喊劉念道,“爹,您快過來看吶!”
劉念道聞言,也從身旁村民手里要過一支火把,舉著火把走到那人跟前。那人跟劉奶奶說了一句話以后,把頭又低了下去,只能看到他頭頂蓬亂的頭發。
劉念道伸手拖住他的下巴,手腕一較勁兒,把臉給他仰了起來,然后用火把一照,劉念道也吃了一驚。
就見這人臉上幾乎沒肉,眼窩深陷,頭骨嶙峋,咋一看就像一張白森森的肉皮包了個骷髏頭。雙唇蒼白,眼睛珠子里血絲滿布,白眼仁兒少,黑眼仁兒多,火把倒影在眼睛珠子上,隱隱泛青光。整張臉看上去比死人臉還恐怖。
劉念道看罷,轉頭跟劉奶奶對視了一眼。劉奶奶不解地問道:“爹,這人身上陰氣好重,活人怎么會有這么重的陰氣呢?”
劉念道聽劉奶奶這么問他,呲了呲后槽牙,猶豫起來,看樣子他知道原因,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跟劉奶奶解釋。
劉奶奶又問了他一次,劉念道想了想,一招手,把劉繼宗叫到了身邊,在劉繼宗耳旁小聲說了幾句。
劉繼宗聽完一點頭,把劉奶奶拉到旁邊沒人的地方,小聲跟劉奶奶解釋說:“咱爹說了,有些話他當長輩的不能跟你直接說,叫我代傳。咱爹說,這個男的跟女鬼交合過多次,而且跟女鬼在一起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他們兩個干那種事的時候,男人身上的精氣不光給女鬼吸走,女鬼還把自己身上的陰氣倒流進男人體內,用陰氣壓住男人體內的陽氣,達到迷惑心竅的目的,這就是他身上陰氣重的原因。咱爹還說,從男人這時候的樣子來看,身上的精氣已經快被女鬼吸干了,男人身體里陰盛陽衰,看似活人,其實三分是人七分已經是鬼,命恐怕已經不長了?!?
聽劉繼宗這么一解釋,劉奶奶的臉頓時就紅了。這些話,公公跟兒媳婦是說不出口,雖然劉念道跟劉奶奶的關系,跟親生父女沒啥兩樣兒,但這些話,即便是親生父女也不可能直接面對面說出口。
這時候,聞風趕過來的村民越來越多,知道這人要燒劉念道家的房子以后,很多人叫嚷著打死這男人,王草魚的那個孫子掄起馬鞭子抽了起來,男人低著頭,抽一鞭子哼一聲。
劉奶奶和劉繼宗回到了劉念道身邊,劉念道沒看劉奶奶,眼睛盯著正在挨鞭子的男人說道:“現在看來,這男人是被女鬼迷了心竅,燒咱家房子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充其量也就是個傀儡,罪魁禍首是那女鬼,那女鬼……應該就是老宅子里的丫鬟鬼,你把老宅子燒了,那丫鬟鬼沒了藏身之處,迷惑這男人來找咱們尋仇了?!?
劉奶奶朝那男人看了一眼,對劉念道說道:“爹,既然不關這男人的事,那就把他放了吧,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劉念道點了下頭,“算這小子命大遇上了咱們,只要把他身上陰氣打出來,他還有救?!闭f著,劉念道朝王草魚那個孫子擺了擺手,“算了孩子,別打了,你們把這小子給我抬家里吧?!?
劉念道現在在三王莊的威望是最高的,村民誰也不會忤逆他,也不會反駁他,眾人聽劉念道這么說,七手八腳把男人從樹上解下來,又抬著抬回了劉念道家里。
太奶小玉,膽子比較小,雖然也被之前的槍聲吵醒,但她一直沒敢出門看,這時候見幾個村民抬著一個血人兒來家里,嚇了一大跳,劉奶奶趕忙過去陪她進了屋。
劉念道在院子里鋪了一張草席,吩咐村民把男人放到草席上,隨后,又讓人去請村里的郎成過來給男人包扎一下傷口。
王草魚一看,不樂意了,他鬧不明白劉念道這是要干啥,這種人,不打死已經算便宜他了,咋還給他請郎成呢?
劉念道忙跟王草魚解釋說,男人被女鬼的陰氣迷了心竅,縱火也是身不由己,殺他起不了多大作用,不如作法把男人身上的陰氣拔出來,等男人神智恢復了,問他女鬼現在的下落,把那女鬼除掉才是正事。
村里的郎成很快被人請來了,男人原本就被陰氣侵體半死不活,這時候因為失血過多又挨了鞭子,已經昏迷過去,郎成用剪刀剪開他那條傷腿的褲管,給傷口上藥止血包扎。
與此同時,劉念道吩咐王草魚那個當村長的大兒子,找五個十六歲以上的童男過來。
等郎成把男人腿上的槍傷和身上的鞭傷處理完畢,王草魚的大兒子也把劉念道要的五個童男找來了。其實王草魚的大兒子找童男也沒費多大勁兒,村里大多數人都在這里了,大聲喊一嗓子就站出好幾個。
王草魚問劉念道,找五個童男過來干啥,劉念道解釋說,讓這五個童子把男人身上的陰氣打出來。這時候,男人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給郎成包扎停當,但還處在昏迷狀態。劉念道跟王草魚解釋幾句以后,扭頭朝男人看了一眼,男人身上陰盛陽衰、加上挨了一槍,不趕緊把他身上的陰氣打出來,隨時可能有性命之憂。
三王莊的人心很齊,一家有事百家幫忙,特別是劉念道家里出事,這時候,幾乎三王莊所有的人都趕來了,男女老少在劉念道家的院子里擠得是里三層外三層。
劉念道讓他們往旁邊站一站,給地上這男人騰出些地方,村民們聞言,呼啦一聲讓出一圈空間。
隨后,劉念道把那五個童男叫到男人身邊,他自己來到男人跟前抓起男人一只左手,招呼那五個童男,每人伸出自己的左胳膊,用自己左手的兩根手指頭,緊緊捏住男人左手上的一根手指,從男人左手的大拇指開始,五個童男分別捏住一根。
五個童男十分聽話,在男人身邊扇面狀站開,每人伸出左手捏住男人一根手指。劉念道鄭重交代他們,在沒征得自己同意的情況下,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能松手,五個童男點頭。
隨后,劉念道又讓其他村民找來一口舂米用的石臼,將石臼里盛滿水,水里撒上一定量的生石灰。等生石灰和水在石臼里溶解揮發以后,劉念道抓起男人的右手放進了石臼水里。
做好上面這些以后,劉念道吩咐那五個童男,用自己的右手掌拍打男人的右手心,由捏著大拇指的童男首先拍打,捏著大拇指的童男拍打過后,捏著食指的童男接著拍打,食指打完,捏成指的童男跟著再打,以此類推,循環拍打。
做法并不復雜,劉念道一說,幾個童男就明白了意思,按照順序拍打起來。拍了兩輪以后,也就是每個童男拍了男人手心兩下以后,劉念道讓他們停下,朝屋里喊了劉奶奶一聲,讓劉奶奶拿根針出來。
因為我太奶膽子小,劉奶奶這時候正陪著她在里屋坐著,聽劉念道喊她,忙起身到柜子上的針線包里取出一根縫衣針。
劉奶奶拿著針來到院子里以后,朝地上那男人和那五個童子看了看,立刻就明白劉念道在做什么了,把針遞給劉念道以后,劉奶奶站在旁邊看了起來。
劉念道從劉奶奶手里接過把針以后,從身上掏出火柴,劃著幾根,用火苗把針尖燙了一下,從石臼里撈出男人的右手,用針在男人每根手指尖兒上深深扎了幾下,見有血冒出來以后,迅速把男人的右手又放回了石臼里。
這時候,石臼里的水因為生石灰的分解,起了化學反應,水質呈堿性,俗稱“石灰水”,人體肌膚在有傷口的情況下放進這種水里,會有火辣辣的灼痛感,奉勸那些靈異愛好者們,只要不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這種打陰氣的方法千萬不要拿去試驗或者是使用,有一定的危險性。
緊接著,劉念道招呼那五個童男,按照剛才的步驟繼續拍打男人的左手心,啥時候他喊停了再停,不喊停就一直拍。
劉念道吩咐過以后,五個童男再次從捏著大拇指的那個童男開始,一下下輪流拍打起來。
又打了兩輪以后,從男人右指尖被針扎破的傷口處冒出了黑色血水,血水在石灰水里迅速散開,徐徐裊裊,咋一看上去很像黑色煙霧。
這些黑色血水就是男人體內的陰氣,五個童男子通過拍打男人的左手心,把自己身上的純陽氣打進男人體內,男人體內的陰氣架不住五道純陽氣的攻擊,就會被迫順著血液從男人右手的破口處跑出來。
陰氣一旦擴散進石灰水里,就會被石灰水里滿帶熱性的陽氣“燙死”,然后變成另一種奇特物質,快速往石臼底部沉淀。
石臼底部是先前撒進去的生石灰,這時候在石臼底部就像白色泥漿一樣,呈糊糊狀,陰氣沉到底部以后,就會鉆進這些泥漿糊糊里,也可以說是被這些泥漿糊糊吸收了,吸收到一定數量,泥漿顏色就會變黑。
就在每個童男打了能有六七十下的時候,石臼底部的生石灰徹底變成了黑色。劉念道趕忙讓五個童男停下,吩咐旁邊的幾個村民,找塊野地挖個坑,把石臼里的水和石灰倒進去埋掉,然后把石臼洗干凈,再盛滿清水,撒上石灰。
如此反復換了四次水,每個童男在男人左手心差不多拍打了能有三百多下,男人臉上漸漸有了紅暈,呼吸也平穩均勻了很多。這時候,石臼里男人手指尖上流出的已經不再是黑血,成了紅色。
劉念道見狀,忙讓五個童男停下,放開男人的手指,各自休息。
到這里,打陰氣的法事就算完成了,男人身上的陰氣就算是被徹底打了出來。
法事結束以后,劉念道抬頭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覺成,居然折騰了一夜,這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再看院子里的村民,少了一大半兒,有些人熬不住早就回家睡覺了,只有一少部分勁頭兒大的,從頭看到尾,當然了,其成一部分是主動留下來幫忙的。
因為自己家這些事兒,把這么多人折騰的不睡覺,劉念道覺得挺過意不去,吩咐劉奶奶,在院子里找幾個婦女,把家里那口最大的鍋抬到灶上,再把家里的存貨拿出來,給院子里的街坊鄰居們煮一鍋好吃的。
那些勁頭兒大的村民里,不乏有些愛瞧熱鬧的大老娘們兒,一聽劉念道說要做大鍋飯,她們一夜也沒幫上啥忙,這時候總算有了用武之地,不用劉奶奶喊她們,主動站出來幫著劉奶奶生火燒水。
劉念道是個喜歡熱鬧、喜歡交朋友的人,請村里人吃大鍋飯這種事,很經常,村民們也早就習以為常了。
返回頭再說地上那男人,這時候身上的陰氣雖然已經給全部打了出來,但是還沒醒。劉念道掐了掐他的脈搏,脈搏雖然弱,不過還算平穩,因為身上陽氣缺失,加上失血過多,還要等一陣子才能醒過來。劉念道吩咐幾個村民把男人抬到了偏屋的床上。
這男人一直到晚上吃飯時才醒過來,劉繼宗在偏屋守了他一天。
男人醒過來以后,神智不算清楚,劉繼宗喂了他一碗稀粥,肚里有食以后,男人精神了許多。
男人四下打量了一下房子,問劉繼宗,“這是哪里?”劉繼宗是被劉念道勒令來看護這男人的,劉繼宗的氣量沒劉念道和劉奶奶那么大,對想燒死自己的人還這么好,劉繼宗做不到,瞅著男人心里別扭一天了。
這時候聽男人問他這是哪里,劉繼宗冷冷回了男人一句,“你說這是哪里!”
男人似乎沒聽出劉繼宗話里帶著氣兒,又問,“俺咋會在這里?”劉繼宗又冷冷回了他一句,“你說你咋會在這里!”
這時候劉奶奶推門進屋,剛巧聽見劉繼宗跟男人的對話,說了劉繼宗一句,“哥,你看你咋說話呢。”劉繼宗哼了一聲,沒好氣地摔門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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