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救命之恩-《掌舵人之城市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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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城后半夜大街小巷安靜下來,馬路上空無一人,除了北風席卷著黃沙吹打著門窗發(fā)出的“沙沙”聲音,沒有任何其它的聲響,連定時敲鑼報平安的打更人也不知躲到哪里睡著了。
在灰暗的月光下,可以看到牛街路口有六個黑衣人聚在一棵大樹下面商討著事情,接著,六個人分散開,兩百米長的牛街兩邊各有一個人留在路口守候著,另外四個人悄悄摸到劉大伯家的門前。
西屋里史記可睡得正香甜,鼾聲震耳,東屋里劉大伯被他的鼾聲打擾得難以入睡,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
窗外黑影閃過,接著,傳來輕微的撬門聲。劉大伯睜開眼睛坐起來,豎起耳朵聽著,撬門的聲音消失了,代之的是風沙吹動門窗發(fā)出的“沙沙”聲。劉大伯放心了,躺下繼續(xù)睡覺。
不一會兒,傳來開門的聲音。
劉大伯又被驚醒,他披上衣服端著一盞點亮的小油燈推門走到外屋,他看到自家大門開著,以為門沒關好被風刮開了,伸手去關門。突然看到門后站著幾個黑衣人,嚇得他全身一抖油燈掉在地上。他張開嘴巴剛喊出“啊”的聲音,就挨了一棒,身體一軟倒在地上。四個黑衣人魚貫而入,關上大門,緊貼著墻壁站在西屋門外的兩側(cè)。一個黑衣人輕輕打開房門,四個人躡手躡腳進入屋內(nèi)圍住史記可。他們輕輕地用繩子連人帶床纏繞著。
史記可的鼾聲小了,但他沒有醒。
繩子從他的脖子一直纏到腳踝,越纏越緊。史記可開始感覺不舒服,想翻身,可是動彈不了,一下子驚醒了。睜開眼睛看到四個蒙面的黑衣人,大吃一驚,喊道:“你們是什么人?”
話音沒落,一個黑衣人把他的嘴塞住了。他瞪著眼睛看著四個黑衣人把自己手腳重新捆綁起來。
“快,搜!看看有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兩個黑衣人把史記可身上的內(nèi)衣褲仔細搜查一遍,內(nèi)衣里藏著一點兒零錢他們?nèi)米吡恕A硗鈨蓚€黑衣人仔細搜查他脫下的衣褲和書包,就連房間里的柜子也不放過。
“頭,沒找到,怎么辦?”史記可仔細聽著他們說話的聲音,想分辨出來是什么人,可是,他們的說話聲音很陌生,他聽不出來是誰。難道是杜老板派人綁架他,或者要殺他。
“頭,老板說了,找不到東西就把人做了,不留活口。”
“老板?”史記可心里一驚,真是杜老板派人來綁架他了,看來他今天非死不可呀!他心里后悔呀!他真不應該訛詐杜老板,他太小瞧杜老板了,偷雞不成小命反而搭上了。他想到被他藏起來的筆記本,他要主動交出來請求饒他一命。可是,他的嘴被塞住了說不出來話,現(xiàn)在連最后的自救都做不了。他用眼睛看著四個黑衣人,兩眼閃爍出乞求的目光,可是一點兒效果沒有,他們都是冷血殺手。
突然外屋有人說話:“別動刀子,直接把他裝進麻袋扔到湖里。船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在七十二連湖的湖邊碼頭。”
另一個聲音說:“好吧,我檢查一下,看看綁結(jié)實沒有。”
史記可已經(jīng)被套進麻袋里,他的眼睛看不到人,能聽到聲音,他覺得外屋的兩個聲音有點兒熟悉,但他想不起來是誰。他不甘心這樣死去,他在拼命地掙扎,但無濟于事,他的手腳被捆得牢牢的。
“老實點兒,別動!”一個人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有人把手伸進麻袋里檢查他身上的繩索,用力系緊,最后還系了個死結(jié)。
“媽的,這小子真狠,真想讓我淹死呀!”史記可心里想著,身體拼命掙扎。
“再掙給你一刀!”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史記可正在思考著這聲音是誰,突然感覺那個人塞進他手里一個東西。他用手一摸,是把小刀,他趕緊將小刀緊緊地握在手里。
“有人在救我?”他心中一陣驚喜。這可是救命的東西呀!千萬不能掉了。他顧不上思考誰在救他,兩只手倒拿著小刀,小心翼翼地對準繩索用力上下切割。
“你在里面鼓動什么?”又有人踢了他一腳,差點兒把手里的小刀踢掉。他馬上一動不動地呆在麻袋里。
那個熟悉的聲音說:“你們四個把他抬起來,跟我走。”
“是,那個老的怎么辦?”
“可能死了。別管他了,我們走!”
史記可被抬起來了,他乖乖地在麻袋里一動也不動。他現(xiàn)在不敢做任何小動作,怕被發(fā)現(xiàn)手里有刀子。
這可是他最后的逃命機會,他不能失去,他盼著他們早點兒把他扔進湖里。他透過麻袋編織的縫隙看著天空,想通過月亮的方位判斷他們正行走的方向。可是這是一個漆黑的夜晚,看不見月亮的影子。七十二連湖在哪里?好像劉大伯沒對他說過。白天他去過沙湖,還曾經(jīng)路過寶湖。唉,不管什么湖,綁著手腳被扔進湖里肯定會淹死,他一定要在被拋進湖里后,以最短的時間切斷繩索劃破麻袋,然后逃走。
劉大伯怎么樣了?死了嗎?難道他們真的殺害他了嗎?他有點兒傷心和憤怒,在心里怒吼:“杜老板哪,你真殘忍!不僅要殺我,連個無辜的老人也不放過。”
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不!他不能死!他要活,他要逃走,他要復仇!夜茫茫,路漫漫。史記可感覺走了好久,還沒到湖邊。看來他住的地方離七十二連湖有點兒距離。
四個殺手有點兒累了,邊走邊發(fā)牢騷:“這個家伙怎么這么沉重呢!”
“歇一會兒吧。”四個人把史記可扔到地上。
“早知道這樣,應該準備個三輪車。”
一個聲音惡狠狠地說:“干脆一刀解決了他算了,找個地方把他埋了。”
史記可聽到有拔刀出鞘的聲音,全身直冒冷汗,心想完了,這回真沒救了。他又開始拼命掙扎起來,用刀割綁在腕部的繩子。
另一聲音說:“不能動刀,別留下血跡。再說,抬死人更沉。”
“啪”的一聲,刀又被放回刀鞘里。
史記可馬上也安靜下來。
“瞧,我們說話他都聽得到,你一說動刀子他就掙扎,你說不動刀子他馬上就安靜了。這說明他寧愿淹死也不愿挨刀子。”
“那我們就成全他吧,把他扔到湖里。走吧!”四個人又抬起史記可繼續(xù)向湖邊走去。
“頭兒,旁邊就是寶湖,把他扔到寶湖里算了,省著還要繼續(xù)向南走。”
“不行,寶湖沒有船,老板說了一定要扔到湖心。再說,寶湖里有寶馬駒,說不定會跑出來救他一命。”那個熟悉的聲音說道。
“那都是傳說吧。哪里有什么寶馬駒呀!不信你跳進去看看有寶馬駒來救你嗎?”
“媽的,兔剛子,你跟誰說話呢?小心我把你也扔下去。”那個熟悉的聲音被惹惱了,罵起人來。那四個人不響了,地面上響起他們“沙沙”的腳步聲。
史記可能感覺到他們現(xiàn)在走在凸凹不平的石土路上,看來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郊區(qū),他聞到農(nóng)村的泥土氣息和裊裊炊煙。遠處傳來“汪汪”的狗叫聲。他們終于來到七十二連湖的碼頭,麻袋被重重地扔在岸邊,四個人坐在旁邊喘著粗氣。史記可被摔得腰痛,但是又叫喊不出聲來。
“喂,你瞧,水面已經(jīng)結(jié)了薄薄一層冰了。把他扔進湖里,淹不死也會凍死的。”他們在附近找來幾塊大石頭,解開麻袋口把石頭塞進麻袋里,然后把麻袋口重新系好抬上小船。
“離岸邊遠一點兒再扔下去。我先回去了。”那個熟悉的聲音沒有上船,在岸邊叮囑著。
“嗯,知道了。你放心,先回去吧。”小船搖搖擺擺向湖心劃去。小船離岸有一段距離后,一個殺手喊道:“就在這里扔下去吧!”
“不行,這里太淺,尸體很快會飄上來。再往里面劃劃。”小船繼續(xù)向湖心劃。
一陣陣北風吹來,小船被刮得不停地左右搖擺,船上四個人凍得身體哆嗦牙齒打顫。
“頭,這鬼天氣,扔進湖里就是淹不死也會凍死了。就在這里扔下去吧!再往里面劃我們該凍死了。”
史記可開始悄悄地割著手腕上的繩子。野外呼嘯的風聲和小船的劇烈擺動,掩蓋了他在麻袋里的動作和聲音。他感覺他的手松開了,他用鼻孔用力呼吸空氣。他怕被殺手發(fā)現(xiàn)他割開了繩索,仍然背著手紋絲不動。
“好吧,離岸有200米了吧,就在這里把他扔下去。”四個人喊著號子,麻袋甩到空中“啪”的一聲落進水里,一瞬間就沉下去了。在被甩到空中時,史記可深深的大吸口氣,在麻袋下沉的同時,史記可迅速掙脫纏在腕部的繩索,以最快的速度把纏在腳踝上的繩子割斷,然后一刀割開麻袋,用力向外鉆。
麻袋里的大石頭連同他一起迅速沉到湖底,他雙腳踏到湖底用力一蹬,身體向上游去。他不停地向上劃水,湖心水太深了,可能有二十幾米,他感覺自己快要憋不住氣了,頭昏,全身無力,頭腦恍惚,卻還沒到頂。
終于,在他崩潰之前把頭探出水面,一連深吸了幾大口氣。小船離他落水的地方有二三十米遠了,隱隱還能看到船體左右搖晃的影子。
一個聲音說:“我怎么聽到剛才麻袋落水的地方有‘噗通’的聲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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