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黑暗降臨六重奏-《掌舵人之城市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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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園區,來到馬路上,眼前是一片光明。
在路燈的照耀下,空曠的街面顯得寬敞無比。
李鐵沿著路邊慢慢地走,邊走邊四處張望著。很快,一輛空駛的出租車駛來。李鐵招手將車攔下,坐了上去。出租車在冷清的街路上一路飛馳。司機不時從后視鏡中看著這個沉默的男人。
路燈依次在車邊閃過,李鐵的臉上忽明忽暗。他始終望向窗外,一言不發,似乎在想著什么心事。
司機摸摸車門上的置物欄,里面有一把大號的長柄螺絲刀。這個乘客要去的地方很奇怪,如果不是今晚生意不好,他是不會接下這一單的。不過,后排座上的這個家伙看上去已經50多歲,體格也一般,就算他動什么歪心眼,也不難對付。
想到這里,司機略為心安,腳下暗自用力,只想盡快拉完這趟活兒,早點兒回去睡覺。
很快,出租車駛出市區。街道兩側的路燈逐漸稀疏,最后完全不見了。后座上的乘客已經徹底隱藏在黑暗中。這輛車宛如被高速旋轉的彗星拋出的隕石,只余下兩點微弱的光,一路遠去。
又開了十幾分鐘后,車身開始顛簸起來。司機知道,平整的柏油馬路已經到了盡頭,接下來的路程是一段土路。他打開遠光燈,車速不減。終于,出租車停在一處三岔路口,上方的藍色路牌上有幾個白色大字:南山別墅,800m。
“到了。”司機用左手悄然握住長柄螺絲刀,“56塊。”
李鐵略欠起身,向漆黑一片的車窗外看了看:“再往前開一段。”
“不行。”司機干脆利落地回絕,“路不好走,底盤受不了。”
李鐵沒作聲,伸出手在衣袋里摸索。
司機眉頭微皺,繃緊身體注視著他的動作。很快,那只手從衣袋里抽了出來,手上多了一沓人民幣。
“我加錢。”李鐵遞過一張100元的紙鈔,“再往前開一點兒就行,麻煩你了。”
司機猶豫了一下。年老,體弱,看上去也不缺錢——應該不是劫道的。他接過紙鈔,再次發動汽車。
開到下個路口,李鐵示意他繼續向前,司機卻無論如何也不同意了。這次他沒有堅持,付清車資后下車。
李鐵穿行于寂靜無聲的林蔭小道,一個人都沒遇到。
此刻,整個別墅小鎮都在沉睡,沒有人聲,沒有燈光。即使聽到他的腳步聲,那些看家護院的狗也懶得出來看上一眼。
李鐵的身上走出了汗,口中呼出的熱氣在睫毛上凝結成霜。他不得不時常擦擦眼睛,以確保自己能看清腳下的路。十幾分鐘后,他穿過別墅小鎮,踩上一條凹凸不平的小路。
沒有了建筑物的遮擋,秋夜的寒風驟然猛烈起來。李鐵臉上的汗很快被吹干,開始隱隱作痛。他的目光始終集中在身邊空曠的田地上,不時停下來,默默地估算著距離。
終于,他站在一片覆蓋著月光的玉米地旁,向南方望去,然而,目力可及之處仍然漆黑一團,他努力睜大眼睛,試圖在那扯不開的夜色中分辨出自己的目標。可是,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他撇撇嘴,轉頭面向身后的小鎮,直至找到那棵大榆樹,眼里有了一點光。
就是這里!吳三爺的玉米地。
李鐵嘴角微微上揚,走下土路,向玉米地中走去。
已經被收割過的田地里仍然留十幾厘米高的割茬,李鐵跌跌絆絆地走著,腳被雪地下的割茬戳得生疼,他慢慢地辨別方向,最后找到田埂,小心翼翼地踏上去,繼續向前。
漸漸地,一座細高的建筑在黑暗中慢慢顯出輪廓。
李鐵看著它,呼吸驟然急促起來,腳下也加快了步伐。終于,他來到它的面前。那是一座水塔,水泥鑄就,周身散發出腥冷的味道。他伸出手去,觸摸著水塔冰冷粗糙的表面。一聲心滿意足的嘆息從李鐵的心底發出。他把手扶在水塔上,緩緩繞行一圈,最后站在水塔西側,轉過身靠了上去。已經汗濕的后背立刻感到了浸入骨髓的寒冷。
李鐵仰起頭,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鼻翼不停地翕動著。
那氣息,略腥,微甜。
李鐵慢慢地閉上眼睛,把整張臉緊緊的貼在冰冷的水泥墻上,拼命的嗅著,渾身上下吸毒般打了個冷顫。
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享受般舔著墻壁上滲出的鮮血。
HY市石油新村小區。
丁毅抬起頭看著烏云翻滾的天空,拆開香煙的包裝。空氣悶熱又潮濕。連打三次火才將香煙點燃,他吐出一口煙,費勁兒地活動著肩膀,汗濕的制服襯衫已經貼在了后背上。他揪起襯衫衣領,不住地扇動,同時摘下警帽,夾在腋下。
“媽的,兩天死了兩個人,這HY市看來不安寧嘍”。
丁毅正是審訊袁雨菲的那個年輕警官,此刻正在樓下對1602房間進行監視工作,然而他卻不知道,此刻1602隔壁房間的袁雨菲已經...
丁毅用手捋了捋頭發,立刻感到成綹的汗水已經順著脖子淌進了衣服里,把手在褲子上馬馬虎虎地擦干,悶悶地吸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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