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均田制風波1-《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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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都沒飯吃了還管那么多干屌,搶啊!”
(呵呵!都沒飯吃了還會去管是不是官府的糧食?人就是這樣,你若是讓他獨自去干某種違法的事,不說敢不敢干,就算干完了那也會心中害怕、畏首畏尾。可要是所有人都去干這件違法之事,那絕對是一個比一個膽子大,法不責眾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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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州最大家族有兩個,賀家、彭家。那為何要說這兩家族是震州領頭羊呢?其實這涉及到一些產業鏈問題,說簡單點“食物鏈”,貴族都有高、中、下、低等區分,這些各州家族自然也有等級劃分。既然涉及到等級劃分,就肯定是要分出個高低貴賤。當然了,肯定不是明面上皇室那種劃分,這是一種默認的劃分,前面有提到過,四十年前收斂土地時,大魏有很多官員家族都參與了進去。
照理說,大魏官員工資并不低……額!應該叫年俸祿不低(工資這叫法出于劉毅之口,暫且不提),可為何要參與到四十年前的土地收斂行列呢?要知道這可是壞了帝國內政,朝廷查出來那是要殺頭的,敢冒如此大風險與民間土地家族同流合污,肯定是有足夠誘惑力才敢讓他們這么做。什么誘惑力?除了錢和糧還能有啥?
真要解釋還得從四十年前說起,大魏官員實行年俸祿制,所謂年俸祿就是到年發放俸祿,俸即是俸銀、祿即是祿米,發放俸祿兩樣各占一半。要是在太平年景肯定是沒啥影響,可當時是啥情況?大旱三年,那糧價漲得都快趕上黃金了,加上當初國庫缺糧,官員一年所領俸祿,銀子占百分之八十,祿米卻只有百分之二十,糧價那么貴,讓官員如何養活一家人?第一年熬過去,結果第二年又是大旱,這可咋辦?不想想辦法那這日子沒法過了。
找啥辦法弄糧食成了當時大魏官員共同的難題,也就是因為這個難題出現,才讓國內那些大家族、大商人找到了機會收斂土地。官老爺缺糧好呀!我們不缺糧,免費送給你要不要?想想看,一年俸祿還不夠買幾個月糧食,這時候有人免費送糧食過來能不要嗎?俗話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收了別人賄賂能不給人辦事嗎?要求不高,我在民間低價收斂土地,你在官府幫我照應著就好,要錢要糧你隨便提。吶!有一個就有兩個,都是當官的,你能干我咋就不能干?能!肯定能,關鍵咱們都干了,那上峰要是調查咋辦?還能咋辦?拉上峰下水啊!錢糧給到位還怕上峰調查咱?奈何上峰可比他們膽子大多了,那些大家族能趁機收斂土地我為何不能收斂?對、想賄賂我?可以。不過你收斂的土地得有我一半才行,不然分分鐘讓你傾家蕩產。對于民間那些家族、商人來說,有官府跟他們同流合污巴不得呢!哪里還會去拒絕?
大魏現在之所以貪腐嚴重,主要就是四十年前刮的風,成宗帝死前壓根沒注意到這些,等到元帝上位卻是想整治也治不過來了,土地平衡早已打破,在想推倒從來是不可能的,內地那些勢力也不會他翻身機會。
目前說的是彭家、賀家在震州地位幾十年不動搖的原因,具體點就是這兩家在青州府有人,據說官職還不低,彭家那位貌似是青州府上牧(副監察使)官居正六品,賀家還要更強些,丐幫調查顯示還是個青州中都(都護府司馬等職,皆為正五品)。要明白,這種五品、六品官在外州可不小,安西玉州刺史胡斌前期可也只是個五品通判,可那都是有實權的,不像京官五品六品滿地走,七品八品多如狗。青州屬軍府,當家的說是軍部,可實際上管事的還是青州府尹跟他手下那群文官府衙,畢竟軍部管理幾十萬大軍都夠忙活了,哪里還有空閑去過問政事?所以說大魏這沉默的等級劃分制度,有權的無疑要高出別人一節,彭、賀兩家為何能成為領頭羊也就不言而喻了。(糧食被清倉,這兩家又怎樣了呢?現在把視線轉到彭家大宅。)
震州東街屬全城最富裕的地方,豪宅大院不下數十家,住的全是有錢人。不用說的,東街靠近齊州,屬震州城最繁華地段,當然是有錢人住宅第一選擇地。此時東街官道右側,兩座石獅守門的豪宅大院內,“哐當”茶桌被掀翻“你們這群廢物,要你們有什么用?”某人怒吼道
彭儀勛作為彭家第三代族長,最大的夢想就是將家族發揚光大,西北跟南方不同,南方水運發達,產業眾多,賺錢門路多不勝數。西北呢?除了圈地賣糧還能有何產業?連幫商會以私窯聞名大魏內外,可人家是商會,有的是資金和技術。而他只是地主,家族內對于做生意基本算是七竅通六竅(一竅不通),每年打下來的糧食除了賣給官府,剩下的都是轉賣糧商,這樣是能保持家族永不衰落,可也無法讓家族得到發展。他也想過帶領家族走出去轉型做糧商,奈何西北這地方耕地太少,又缺水嚴重,產量總是不穩定,稍微有個小災年景,那一年內基本上沒多少糧食可賣。幾十年因戰亂頻繁,糧價只漲不跌,他也就放棄了向外發展的想法,坐家里等著糧商上門收購也是一樣,沒有運輸費和過關稅反而還能多賺一些。但今年變了,朝廷為拉攏安西把震州劃出了青州府,只是換統治者而已,政策不變對他們也沒啥影響。問題是安西政府這新任刺史,居然第一個就要拿他們開刀,實行均田制,那他們這些地主哪能同意?這跟滅人家族有何區別?沒了土地難道帶著家族出去要飯嗎?再說我們又不是不交稅,何必要趕盡殺絕呢?誒!好說歹說這刺史就是不同意,非要兼并土地不可。鬧?咋鬧?震州已經不歸青州府統轄了,族內那些當官的壓根管不到震州。他也不是沒有找過在青州當官的叔叔,可叔叔來句:斗不過安西,土地賣給他吧,安西政策有利有弊,或許可以借著安西政策讓家族走出去也不一定。
原本跟十大家族與官府的談判早已確定,結果關鍵時刻他大兒子回來了,聽說震州刺史只是個三甲出身,非要與人家斗斗不可,并跟他說有辦法讓那楊學棟知難而退。想想長子雖然未中甲,但論才華在震州還是數得上名號,他說有辦法,那應該可以試試。于是就跟賀家商量了下,沒話說,目標一致,不管能不能讓楊學棟知難而退都得試過才知道。
正值北方難民涌入震州,他長子想的辦法就是煽動難民大鬧官府,通過難民的壓力來逼楊學棟投降。震州沒有運河,糧食供應本就不足,若是楊學棟頂不住難民壓力,肯定會來找他們開放糧食市場,緩和糧價。到那時候,他們自然有理由找楊學棟重新談判,取消均田制計劃。可昨晚他彭家跟賀家在菜市場的四座糧庫,一夜之間全被難民搶光了,還說什么官府糧庫,官府糧庫他會建在菜市場?四座糧庫四萬石糧食啊,這可不是北漢時期的四萬石,現在居然就這么沒了。
(解釋下,北漢時期,十六兩為一斤,一斗大概為五斤,十斗為一石,大概五十斤左右。大晉時期未有變動,主要變動是在大魏初年,一斗改七斤,一石七十斤左右。貨幣換算變動也是比較大,北漢時期一錢銀子能換一百文銅幣,十錢為一兩。當然,黃金兌換率除外,千年前一兩黃金只能兌換十兩白銀,先秦時期變成了十五兩,北漢早期漲到二十兩,中期三十兩,晚期五十兩。大晉初年未有變動,主要變動就在門閥戰爭時期和大漠戰爭時期,門閥戰爭物資匱乏,白銀不太值錢,一兩黃金兌換比干到八十兩白銀,到北沙打完大漠戰爭后直接頂到一兌一百兩,此后一直都在一百兩左右徘徊,未有變動。沒辦法,白銀作為大陸通用貨幣產出量高,流動量更高,黃金可沒那么大產出量。
彭家、賀家在菜市場被搶的四萬石糧食,總算下來大概在二百八十萬斤左右。要知道,一個人一月口糧最多也就三十來斤,正常說一個四五口的家庭每月消耗量也就在一石多。全大陸幾百年來戰亂太多,導致糧價過高,北漢時期白銀購買力比較強,基本上一兩銀子都夠一個五口之家生活一個月的,要是盡買糧食,一兩銀子能買兩石還多,大概一百八十斤左右。越到后期那購買力越低,尤其是亂戰時期,有錢都買不到東西,為何?物價貴呀!一個五口之家一個月沒有三兩銀子壓根就過不去,不然北魏也不會把士兵軍餉從二兩漲到了三兩,購買力低了肯定是要漲。北漢早期那國庫年收入連一億都沒有,可卻比現在年收入上億的大魏有錢得多。扯遠了,現在說的是彭家,看看彭儀勛如何處理眼前事情。)
坐在主位上看著跪在旁邊的倉庫守衛,吼道“跪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把大少爺喊來。”
“是,屬下告退。”顫顫巍巍退出大廳去找大少爺
……
(那么彭家大少爺是誰呢?他有辦法挽回這次損失嗎?先歇會,后面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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