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馮媛坐在疾馳的出租車上,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只有短短四個字:你回來吧。到了位于郊區出租屋的家里,打開門,一個大男孩坐在沙發上,有些不滿的問道:“怎么回事?你沒按我教的說么?” “我說了,我說害怕,一個人住,他不愿意送我,我總不能把他拖來吧。”馮媛很委屈的回答。 “沒關系,有的是機會。”大男孩抱了抱馮媛,鼓勵她,“咱們的房子車子還有未來孩子的奶粉錢都靠你了,這個犧牲是值得的。” “我累了,想睡了。”馮媛緩緩推開他,去洗漱之后上床睡去,大男孩則坐在電腦前玩起了英雄聯盟,直到天明。 …… 劉昆侖家樓上來了一戶新鄰居,夫妻二人三十歲左右,沒有孩子,大家經常在樓道里遇見,這對夫妻都不是本地人,說普通話,熱情而客氣,一來二去就熟悉了,有時候還會借幾頭蒜,下雨幫著收衣服什么的。 四姐終于帶母親去了醫院做檢查,結果很不妙,報告單上寫著慢性粒細胞性白血病,劉昆侖和四姐相對無言,唯有淚四行,父親被打死前就確診了癌癥,現在母親也走上這條路,身為兒女心如刀割,卻無能為力。 “我這邊還有三萬塊錢,先住上院再說。”四姐說,她從來不買新衣服,只穿酒店的工作服,也不用任何化妝品,她薪水并不高,這些錢都是從牙縫里省出來的。 “這錢你放著,我來想辦法。”劉昆侖說完出門,在樓道里抽煙,樓上男鄰居老張下來,說今天我在醫院看見你姐陪著你媽做檢查,沒事吧? “謝謝關心,沒什么大事。”劉昆侖禮貌的笑笑,掐滅煙蒂,回屋拿了李明給的那張可以刷二十萬的黑色副卡,喊上四姐去醫院給母親辦住院手續,在病人賬上預刷了二十萬醫療費,又自掏腰包拿了一千元塞在紅包里,找到腫瘤科的主治醫師。 主治醫師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白皙瘦高,白大褂里面是一絲不茍的襯衫領帶,聽診器搭在脖子上,腕子上一塊玫瑰金皮帶的積家大師腕表熠熠生輝,手指細長,捏著筆在病歷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一般人不認識的字符。 “楊醫生,一點小意思拿去買煙。”劉昆侖奉上紅包,辦公室里沒別人,醫生看看紅包,不置可否,再看看劉昆侖,一口標準的普通話疑惑道:“我好像見過你,劉金山是你什么人?” “楊醫生好記性,去年我父親也是在這看的病,只住了一天院就回去了。”劉昆侖說。 “怪不得,我記得那個病人,這是你母親的病歷吧。”楊正強翻了翻病歷,嘆口氣,說先住院吧,全方位檢查一下再說。 “您多費心了。”劉昆侖給醫生鞠了一躬,轉身走了,給了紅包他很安心,充足的醫療費用也讓他有了一些底氣,雖然他不愿意用王化云的錢,但在母親的生死面前那點矯情和尊嚴算不得什么。 病房內,果不其然母親鬧著要回去,四姐怎么也勸不住,母親說你們別想瞞我,你爸爸就是在這個病區住的院,這是腫瘤科我知道,小四小五,你們老實說,媽是不是得了癌癥。 “就是普通腫瘤,不是癌癥。”四姐說,但是紅紅的眼圈出賣了她。 “我要走,不看了,白白浪費錢。”母親下床要收拾東西,劉昆侖上前攔住她:“媽,咱有錢,能看好你的病,你不是等著抱孫子么,那就得配合治療。” 母親說:“有錢也不能糟蹋啊,媽老了,也想你爸了,正好去找他,你爸一個人在下面挺孤單的。” 劉昆侖說:“咱家的菩薩有靈,我回去天天上香磕頭,你再配合治療,用不了幾個月就能好,媽,你可以不信我,可以不信四姐,但是你不能不信菩薩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