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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升爐大會26-《玄機見聞錄》

    我正絕望之際,聽聞陽護陣中的李仙兒一陣咒語念出,那按著三十六天罡排序的銅錢,齊齊漂浮至半空,且皆是以銅錢的陽面正對著陣中的我和李拂。

    銅錢粘有李仙兒聚集了火屬性的陽血,染發(fā)著暗紅的光芒,我只感覺周圍溫度急劇升高。那李拂估計也是燥熱難當,身上冒出陣陣蒸汽狀的霧氣,他左右搖晃著腦袋,翻到上眼瞼處的瞳仁,時不時的回歸眼白中央,眼白中的赤脈向著眼角的刀裁處漸漸消退。

    根據(jù)麻衣神相的斷人面相的口訣,赤脈貫睛,百日內(nèi)必遭遇橫死。面相學(xué)中,僅僅關(guān)于眼睛部分就有20幾個名詞,比如,靠近太陽穴的眼角紋路是交叉的,向下延伸的這條稱為刀裁,而赤脈,是自靠近鼻梁處的眼角起始,一旦人有橫禍,必有赤脈貫睛之相,這赤脈與眼白血絲不同,也不是小說中說的什么怒刀血貫瞳仁的狀態(tài),需要細細觀察才可發(fā)現(xiàn)。

    由于李拂正壓在我身上,想要將手里的單尖劍插入我的胸膛,所以我倆現(xiàn)在絕對是face  to  face,man  to  man。我居然在這關(guān)頭還有閑心觀察他的眼睛變化,我那神經(jīng)大條的勁又上來了。

    這時,李拂見下壓不得,又被陽護陣炙烤的他體內(nèi)陰氣不斷散發(fā),難過得他左右擺頭,似百爪撓心一般,不由得想要抽身退出陽護陣。

    “快拉住他”,李仙兒一聲高呼,驚醒了兀自胡思亂想的我,我趕忙改架為拉,抓住他的小臂向懷中一扯,我這忽然的換推為拉,哪知正是李拂舊力已消,新力未生的當口,他被我扯的舉刀向我頭面而來,我趕緊一個側(cè)頭,堪堪避過單尖劍,那單尖劍擦著我的耳邊,噗的一下其根沒入我身后的石桌上。

    我只感覺耳側(cè)一陣火辣辣,應(yīng)該是掛彩了,也不知我的耳朵還在不。

    那單尖劍扎入石桌,急切間拔不出來,我也正好就勢抓牢李拂,聲竭力嘶的吼道。“臭娘們,老子要掛了,你怎么還沒解決他啊......”。

    “就快了,他的陰氣散的差不多了”李仙兒急忙答道。接著又從馮君明說到“你要攔住黃志宗,別讓他沖了過來?!?

    “放心吧,我盯著他吶?!瘪T君明攔在黃志宗面前,既防他沖上來破壞陽護陣,又要防他攜黑匣子逃跑。

    “你個臭娘們,你快點啊,我拉不住他了?!蔽乙咽穷~頭見汗,李拂雖然瘦削,但至少高我一頭,我這初出茅廬的小子能拉住他這么久已經(jīng)是竭盡全力了。

    李仙兒惱怒的瞪我一眼,定是對我反復(fù)叫她臭娘們心頭火氣,我打了個寒顫,趕緊縮了縮脖子,將正準備繼續(xù)叫她臭娘們的話吞了回去,噎的我咯婁一聲。

    只見那李仙兒從隨身背囊中取出一張黃紙,以沾血的手指寫了個符咒,再以赤硝沾染紙面,然后點燃了符紙走向李拂。

    我心頭暗罵“你個小娘皮,我還以為你主持陽護陣,是不能移動位置的呢,原來是可以動的,那你還讓我經(jīng)歷這么驚險的事情,你是想借李拂的手來了結(jié)我嘛?反正他現(xiàn)在渾渾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者不罪?”

    那李仙兒靠近一步,李拂的掙扎就加上一份,隨著身上陰氣的溢散,李拂的面色慢慢由青灰變?yōu)榧t潤,瞳仁也慢慢復(fù)位,看樣是慢慢聚起了神智。

    待到李仙兒將快要燃盡的符紙,拍在了李拂的后背,李拂胸口一陣,噗的噴出一口淤血,至此,終于不再與我較力了,歉意的看了我一眼,便軟踏踏的萎頓在我身側(cè)。

    李仙兒滿意的點點頭,從李拂身上摸出了石頭珠子,伸手將我拉起,見我驚恐的一個勁摸著耳朵,噗嗤一笑:“怕什么,不還張在腦袋上嗎?只是破了個口子而已,看你膽小鬼的樣子?!?

    “臭....”我見他一瞪眼,趕緊改口說到:“我哪里經(jīng)歷過這么兇險的事情,這簡直是在玩命啊?!边呎f邊摸摸自己的腦袋,揪揪耳朵:“摸摸毛,嚇不著,摸摸耳,嚇一會......?!?

    “快閉上你的嘴,再羅里吧嗦的,我就真切下你的耳朵”,李仙兒從桌上用力的拔出單尖劍,與她手里那把單尖劍擰合在一起,又構(gòu)成了雙尖劍的結(jié)構(gòu),沖我惡作劇的揮了揮:“算你剛才表現(xiàn)的不錯,這次就饒過你。”

    我撫著胸膛,短時間的腎上腺素激升讓我心跳加速,血流上涌。我深呼一口氣,使那尤自狂跳不已的小心臟慢慢恢復(fù)平穩(wěn)。

    再看黃志宗,他面色蠟黃,氣喘吁吁的蹲在地上,一瞬間,感覺老態(tài)頓增,我好奇的問:“黃老哥,你這是怎么了?”

    “你以為控制他人神志是這么簡單的事情嗎?任何術(shù)法都是有風險代價的,看來,他要控制李拂和楚亨才,必然要將他的精神與李拂和楚亨才建立連接,若是李拂和楚亨才受傷,他也會受到相應(yīng)的傷害,肉體傷害到不見得有,但是,精神損害肯定會有。”馮君明看著黃志宗已經(jīng)不堪一擊的樣子,失望的收起了鐵尺:“本來還想會一會所謂的關(guān)中黃家呢,看來也不過如此,你們這術(shù)法對自身的負荷太大了,還不如我羅織道的精神控制術(shù)?!?

    “哦,你們羅織道也有類似這種控制他人精神的術(shù)法?”我好奇的問道。

    “當然,別忘記我們羅織道慣好刑獄,刑訊審問可不是只從肉體傷害上來進行就可得到預(yù)期效果的,有時候,精神控制更有效?!瘪T君明說道:“所以,你沒看我一直都沒有對那個黃志宗進行攻擊,雖然攻擊他能夠解決了他控制的傀儡,但是若是擊破了他控制的傀儡,他所受到的精神反噬損傷更大?!?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馮君明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從他剛才所言來看,他應(yīng)該是慣于應(yīng)付這種棘手場面,卻裝得與對手旗鼓相當,既不落于下風也不強壓對手,是否他的脾氣性格也是故意呈現(xiàn)給我們看的呢?

    一陣喇叭聲打破的我的沉思:“22-24號出局”。隨著聲音,一陣機關(guān)聲響,鐘米娜和幾個拜火教徒眾從這個斗室的暗門中走出:“你們?nèi)齻€年輕人不錯,居然能從老謀深算的黃家人手里奪到黑匣子?!闭f罷,鐘米娜將黑匣子從黃志宗的背上解下來,交到我的手里,我發(fā)現(xiàn)我們手指相交時,她傳遞了個一張紙條給我,我趕緊夾著紙條攏在手心,沖她善意的一點頭:“謝謝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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