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中原地區(qū)狼煙四起,各路諸侯開始互相爭戰(zhàn)時,馬屠夫卻在休養(yǎng)生息。 北地平原,既為銀川平原。 銀川平原面積將近兩萬平方公里,河水(黃河)橫貫其間,流長將近四百公里,戰(zhàn)國時,秦便開始在北地平原開鑿水渠、張水灌溉,到了西漢時又在秦渠的基礎(chǔ)上開鑿漢渠,令北地平原的灌溉系統(tǒng)更為完善。 到了后來,銀川平原更是博得了“塞上江南”的美稱,成為中原文化、河套文化、伊斯蘭文化、西夏文化等多種方化的交匯點,最終造就了其獨特的歷史文化環(huán)境,在中國古代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不過,秦和漢對北地平原的開發(fā)都是相當有限的,既使在漢桓帝最鼎盛時期,北地郡的總?cè)丝谝膊贿^一萬八千余口,這些人口散布在富平、靈武、廉縣各地,對整個平原地區(qū)的開發(fā)利用都是微乎其微的。 直到馬躍盡遷關(guān)中百萬人口進北地,這片廣茅的平原才迎來了勃勃生機,最終成為塞上、乃至北方最大的糧倉。 …… 漢獻帝建安二年(189年)4月(農(nóng)歷),經(jīng)過數(shù)十萬民夫?qū)⒔肽甑拈_鑿,沮授渠(后世對沮授負責開鑿的水渠的稱呼)輪廓初顯,沮授渠分為南、北兩段,分別橫貫河水南、北兩岸,幾乎將整個北地平原囊括進了灌溉范圍之內(nèi)。 不過這時候河水上游普降暴雨,河水流域開始進入一年一度的汛期,不斷上漲的河水水位對兩岸平原上的麥田構(gòu)成了致命威脅。 沮授面臨著兩難的選擇,要保住河水兩岸的麥田,就必須調(diào)集民夫加固河水大堤,如此一來就沒有時間搶修、疏通水渠,一旦形成河水倒灌,水渠就會被大量淤泥堵塞,這樣一來就算是前功盡棄了。 如果要搶修、疏通水渠,就無法保住河水大堤,一旦河水決堤兩岸即將成熟的小麥就會全部被淹,百萬關(guān)中移民就會因為缺糧而鬧饑荒。 …… 烈曰當空,無情地灸烤著大地。 長空萬里,浩瀚無云。 黃沙萬頃,寂靜無風。 一支全副武裝的重裝步兵正靜悄悄地肅立在無遮無掩的沙漠上,萬里黃沙早已經(jīng)熱得燙腳,綿綿起伏的沙丘上有淡淡的熱氣在蒸騰,朦朧了所有士兵的視野,空氣里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炎熱,吸進肺里的空氣都是火辣辣的。 高順身披厚重的鐵甲就像一尊堅硬的石雕肅立在隊伍的最前面。 黝黑的鐵甲盡情地吸收著驕陽的熱量,就像一道密不透風的蒸籠,牢牢地包裹著高順雄偉的身軀,有晶瑩的汗珠從他的臉上滑落,輕輕滴在熱得發(fā)燙的胸甲上,只聽滋的一聲輕響,那滴汗水早已經(jīng)化作一片水汽,只有一片小小的白斑清晰地留在了黝黑的鐵甲上! “噗!” 一名士兵終于堅持不住,左右搖晃了兩下頹然栽倒在地,任由滾燙的沙子灸傷了臉龐,卻再也沒有力氣掙扎挪動。從天蒙蒙時吹號起床,沒有吃早餐便身負數(shù)十斤重裝鐵甲在沙漠上進行五十里的長途行軍,緊接著又在正午的太陽下承受兩個時辰的曝曬,士兵的體力已經(jīng)嚴重透支。 旁邊的兩名士兵剛想彎腰把同伴扶起,一道雄偉的身影早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有冰冷的悶哼霎時響起:“不許扶他!” 兩名士兵訕訕地收回腳步。 “現(xiàn)在他倒下了,你可以把他扶起來,可如果他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死了,你能替他去死嗎?”高順堅毅的目光緩緩掠過仍在咬牙堅持的士兵們,沉聲說道:“你們必須明白,戰(zhàn)爭不是游戲,而是以命博命的廝殺,在戰(zhàn)場上輸了就意味著死!” 剛剛還是寂靜無風的沙漠,忽然間狂風呼嚎、飛沙走石。 但沒有人在意迎面撲打的飛沙,所有士兵的眼神都緊緊地聚焦在高順臉上。 “只有體魄最強壯、意志最頑強的士兵才能活到最后!如果你們不想讓自己的頭顱成為敵人的戰(zhàn)利品,就必須經(jīng)受最嚴酷的訓練,忍受最痛苦的歷練!熱一點、累一點,怕什么?只要能在戰(zhàn)場上活下來就比什么都強!” “你們可以不當兵,但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當兵,就一定要當好兵!” “不為了別的,就為了你們胯下那根卵,是男人就挺直了、別趴下!” 狂風呼嚎,烏云四合。 四月天,孩兒臉,說變就變,剛剛還是晴空萬里,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已經(jīng)大雨滂沱。高順將身板挺得筆直,任由冰涼的雨水盡情地沖涮著身上的鐵甲,洗去積攢了整整一上午的暑氣,朦朧的視野里,眼前黑壓壓的重裝步兵仍舊保持著嚴謹?shù)年囆巍? 半年的艱苦訓練總算沒有白費,這五千重裝步兵已經(jīng)初成氣候,他們訓練有素、裝備精良,至少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了,現(xiàn)在,就缺戰(zhàn)火的洗禮了!再訓練有素的新兵都只能是新兵,不經(jīng)過鐵血戰(zhàn)火的洗禮,始終無法成長為一名鐵血老兵。 “報~~”忽有快馬疾馳而來,于豪雨中凄厲地長嗥,“沮授大人有請高順將軍~~” …… 白曰如夜,豪雨如注。 沮授身披蓑衣,從河水大堤上急匆匆迎了下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