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群騎兵還沒有沖到面前,蹙碩正在膽戰(zhàn)心驚的時候,聚集在身邊的殘兵敗卒們忽然搔亂起來、然后發(fā)一聲喊向四下里落荒而逃,蹙碩驚回頭,只見數(shù)百精卒正順著大路從另一個方向沖將過來。 蹙碩人困馬乏,還沒來得及策馬逃走便被那群精卒圍將起來,一員身披戎裝的武將從精卒中間走了出來,以寒光閃閃的腰刀架在蹙碩脖子上,疾聲問道:“河南尹閔貢前來護(hù)駕,圣駕何在?” 蹙碩亡魂皆冒,結(jié)結(jié)巴巴地答道:“走~~走失了。” “嗯?”河南尹閔貢又問道,“汝乃何人?” 蹙碩答道:“蹙~~蹙碩是也。” “嗯,汝便是蹙碩?” 閔貢眸子里殺機(jī)流露,手起刀落砍下了蹙碩的人頭,又結(jié)其發(fā)系于馬項之上,向前方奔涌而來的殘兵敗卒高喊道:“蹙碩已死,投降免死~~” 走投無路的殘兵敗卒們紛紛跪倒路邊,叩首請饒,閔貢又截住詢問天子下落,從敗軍口中陸續(xù)探知天子不慎從馬背上摔落,摔折了雙腿難以行走,正與陳留王困于前面不遠(yuǎn)的廢棄村子里。 閔貢不敢怠慢,慌忙率領(lǐng)數(shù)百精兵前往護(hù)駕,果然在一座廢棄的民宅發(fā)現(xiàn)了天子與陳留王,可憐天子年少,正與陳留王枯坐草垛之上、相擁而泣,又恐哭聲惹來賊兵,所以只敢低聲抽泣,閔貢見之不禁潸然淚下。 國祚衰敗,竟至如斯境地! 閔貢滾鞍下馬,膝行進(jìn)至天子腳前,以首頓地泣道:“臣護(hù)駕來遲,罪該萬死~~” 河南尹雖是小吏,平時都沒資格位列三班,可畢竟近在天子腳下,先帝大喪之時,天子也曾見過幾次因而認(rèn)得,當(dāng)下君臣相見、抱頭痛哭起來,附近的河南兵目睹此情此景,也大多落淚不止。 少帝、陳留王及閔貢正抱頭痛哭之時,前方忽然響起綿綿不息的馬蹄聲、滾滾如雷從天邊席卷而至,幕色中不知道有多少黑乎乎的騎兵從四野八荒橫沖直撞而出,將閔貢帶來的數(shù)百河南兵以及天子團(tuán)團(tuán)圍將起來。 一名身材高大肥胖,滿臉殺氣的金甲武將策馬越眾而出,疾聲喝問:“天子何在?” 少帝如遭雷噬,竟駭?shù)皿w如篩糠、再難成聲,閔貢眉宇一蹙正欲上前搭話,年僅九歲的陳留王劉協(xié)早已經(jīng)迎了上去。 “天子在此,汝乃何人?” 金甲武將目光如炬,沉聲道:“某~~鰲鄉(xiāng)侯、涼州牧董卓是也。” “董卓!”陳留王夷然不懼,脆聲喝道,“汝護(hù)駕耶?劫駕乎?” 董卓抱拳道:“特來護(hù)駕。” 陳留王又道:“既來護(hù)駕,見了天子如何不跪?” 董卓目露驚疑之色,略一思忖旋即滾鞍下馬以首頓時,長聲道:“臣董卓~~叩請陛下圣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董卓身后,數(shù)千涼州鐵騎紛紛滾鞍下馬,在野地里跪倒一片。 …… 漠北,狼居胥山。 軻比能的一萬騎兵正靜悄悄地潛伏在密林里,一名斥候兵正攀爬在大樹上向南方遼闊無垠的草原了望。烈曰當(dāng)空,無情地灸烤著大地,滾滾熱浪席卷著整個大漠,整個世界就像沸騰了一般,變得扭曲而又詭異。 斥候兵極力睜大眼睛,任由咸澀的汗水從額角滑落而不敢眨一眨眼,倏忽之間,前方蒼茫的地平線上忽然冒起了一微微弱的煙塵,有一些隱隱的小黑點(diǎn)正從蒼茫的天地一色間竄了出來。 “大王!”斥候兵渾身一顫,從樹上滾了下來,連聲大喊道,“來了,來了!” “噗!” 軻比能吐出銜在嘴里的一枚草莖,從陰涼的樹蔭底下霍地站起身來,泄歸泥、脫里脫阿和也里不哥等大將便紛紛圍了過來。 軻比能眸子里掠過一絲殺機(jī),沉聲道:“該死的漢軍終于來了!” 大將泄歸泥嘆息道:“為了迷惑漢軍,我們鮮卑人付出的代價可真是太慘重了,步度根的黃金部落和拓跋潔粉的拓跋部落,整整四、五萬青壯還有十幾萬婦孺以及上百萬的牛羊牲口,全沒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軻比能眸子里的陰狠之色愈甚,凝聲道,“女人、孩子、牛羊沒了不要緊,只要軍隊還在,我們就能把這些都搶回來,而且是十倍、百倍地?fù)尰貋恚傆幸惶欤就跻獛е銈兲て街性瑩尮馑械臐h人女子。” 事實(shí)上,軻比能也不想犧牲這么多,女人和孩子是整個鮮卑民族的未來,不到萬不得已,軻比能豈肯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