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在!” 二十名親兵鏘然踏前,在馬躍面前列成一排。 馬躍大手一揮,疾聲道:“請出~~英魂鼎!” “遵命!” 二十名親兵轟然應(yīng)諾、轉(zhuǎn)身離去,不及片刻功夫,便扛著刻滿英魂姓名的木鼎來到了閱兵臺上,再把英魂鼎鄭重地?cái)[放在閱兵臺的正中央。馬躍疾步上前,在英魂鼎前鏘然跪倒,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gè)響頭。 馬躍身后,閱兵臺下,三軍將士轟然跪倒一片。 拜罷起身,馬躍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神情間已經(jīng)一片深沉,疾聲道:“典韋何在?” 典韋霍然起身,又昂然踏前兩步,按劍疾聲道:“末將在。” 馬躍張開雙臂,沉聲道:“給本將軍~~卸甲!” 閱兵臺下,三軍將士紛紛起身,卻目露困惑之色,都不知道馬躍想要做什么? “遵命。” 典韋卻是虎吼一聲,再上前一步將馬躍身上的鐵甲給卸了下來,在三軍將士的注視下,馬躍又褪去了身上的戰(zhàn)袍,露出了精赤的上身,閱兵臺下頓時(shí)響起一片吸氣聲,幾乎所有的將士都為親眼所見的景象所深深震撼。 馬躍的身上赫然布滿了縱橫交錯(cuò)、猙獰可怖的刀傷箭瘡,幾乎找不出一塊完整的好肉來!很難想象,一個(gè)人在受了如此之多的瘡傷之后,還能像馬躍這樣生龍活虎、毫發(fā)無損,這不能不讓人感嘆,這廝的生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頑強(qiáng)。 布滿馬躍身上的刀傷、箭瘡,正以猙獰的真容無情地昭示,真正的不敗戰(zhàn)將不是說出來的,更不是吹出來的,而是從無數(shù)慘烈的血戰(zhàn)中殺出來的! “膨~~” 馬躍面對著臺下的三軍將士突然跪了下來,重重地跪倒在閱兵臺上,當(dāng)鐵制的護(hù)膝與閱兵臺的木板重重相撞時(shí),整個(gè)閱兵臺都在輕輕地顫抖。在三軍將士震驚莫名的眼神注視下,馬躍又將頭盔摘下、捧于手中,昂首疾聲道:“本將軍決定鞭己三十,以儆效尤。” “嗯?” “啊?” 三軍將士盡皆目露凜然之色,從古到今還從未聽說有主將當(dāng)眾鞭笞自己。 在將士們的竊竊私語聲中,馬躍將鐵盔鄭重地放在面前,然后上身前傾、以雙手撐住臺面,疾聲道:“典韋。” “末將在。” “行刑!” “遵命!” “郭圖。” “下官在。” “監(jiān)刑。” “遵命。” 典韋眸子里掠過一絲兇狠的厲色,猛地抽出馬鞭在空中狠狠一揮,鞭梢與鞭身相撞頓時(shí)發(fā)出“叭”的一聲脆響,肅立臺下的三軍將士頓時(shí)心中一震,只聽這異常響亮的聲音便可以知道,這一鞭如果抽在身上,那該是怎樣的滋味? 閱兵臺邊,郭圖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典韋走到馬躍身后一步處立定,倏忽之間手中的馬鞭已經(jīng)高高揚(yáng)起,在上萬雙眼睛的灼灼注視下,惡狠狠地抽了下來,毫無花巧地抽在了馬躍**的背肌上,只聽“叭“的一聲脆響,馬躍黝黑的背部頃刻間皮開肉綻,留下了一道醒目的血痕。 “一!” 郭圖的臉肌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從牙縫里崩出個(gè)“一”字。 “叭!” “二!” “叭!” “三!” …… 典韋的馬鞭一下接一下抽在馬躍的背上,不及十鞭,馬躍的背部已經(jīng)一片血肉模糊,閱兵臺下已經(jīng)響起一片吸氣之聲,對于這些刀尖舔血的漢子們來說,承受這樣的酷刑遠(yuǎn)比一刀砍頭還要令人難受。 馬躍卻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似乎,那一記記鞭子根本就沒有抽在他的身上。 …… “叭!” 又是一聲炸響。 “三十!” 郭圖尖著嗓子凄厲地嘶吼起來,臉上卻流露出極度解脫后的輕松,一襲青衫早已經(jīng)汗流浹背,仿佛受刑的不是馬躍,而是他郭圖。 馬躍緩緩直起腰來,將褪到腰際的戰(zhàn)袍套回身上,剛才馬躍雙手撐過的閱兵臺上,赫然留下了兩灘汗?jié)n!臺下的士兵們雖然看不到馬躍痛苦的表情,也沒有聽到他痛苦的呻吟,可人終究是人,血肉之軀豈能感覺不到疼痛? “典韋,給本將軍披甲!” “遵命。” 典韋棄了馬鞭,大步上前抱起馬躍的重甲,當(dāng)那沉重的鐵甲近乎粗暴地套在馬躍身上時(shí),三軍將士們分明看到馬躍的眉頭猛地一蹙,可以想象得到,當(dāng)那沉重的鐵甲套在身上、觸及綻裂的皮肉時(shí),將產(chǎn)生怎樣的痛楚? 馬躍臉色微微發(fā)白,有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角悄然滑落,但他終究沒有哼出半聲。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一名士兵忍不住胸中的激蕩,猛地振臂大吼起來,霎時(shí)間,閱兵臺下的三軍將士就像發(fā)了瘋似的,跟著瘋狂地吶喊起來,只有肅立校場兩側(cè)的九千名月氏勇士鴉雀無聲,眸子里卻已經(jīng)充滿了敬畏之色。 馬躍悠然高舉右臂,三軍將士的瘋狂吶喊便如同被刀切斷一般嘎然而止。 深深地吸了口氣,馬躍厲聲大吼道:“六千弟兄的陣亡,本將軍固然負(fù)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可歸根結(jié)底,這筆帳卻要記在董卓、耿鄙、丁原和韓馥這四個(gè)軍閥身上!如果不是他們率軍入侵河套,便不會(huì)有河套之戰(zhàn),六千名英勇的弟兄就不會(huì)戰(zhàn)死沙場。” “自從南陽舉兵以來,從來只有我們打別人,什么時(shí)候輪到別人來打我們!?”馬躍惡狠狠地?fù)]舞著雙臂,厲聲長嗥,“弟兄們的鮮血絕不能白流,這事~~沒完!血債~~定要以血來償還!” “血債血還!” “血債血還!” “血債血還!” 肅立閱兵臺下的三軍將士霎時(shí)就被馬躍充滿血姓和激情的言辭激起了強(qiáng)烈的仇恨,紛紛高舉起手中的兵器,跟著厲聲狂嗥起來。馬躍再次舉起右臂,九千將士凜然噤聲,山崩地裂般的吶喊聲再次嘎然而止。 “飯要一口一口吃,血債也要一筆一筆討,這一次,就拿并州刺史開刀,先滅了丁原再說!”馬躍鏘然抽出佩劍,高舉過頂直撩長空,厲聲道,“踏破晉陽、手刃丁原!” “踏破晉陽、手刃丁原~~” “踏破晉陽、手刃丁原~~” “踏破晉陽、手刃丁原~~” 三軍將士山呼響應(yīng),狂熱至令人熱血沸騰的喧囂聲在天地間激蕩翻騰、久久不息,瘋狂至令人窒息的吶喊聲中,馬躍開始分派軍卒、準(zhǔn)備出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