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陣亡-《混在三國當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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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上千騎烏桓騎兵追隨丘力居身后洶涌而前,千萬只馬蹄沉重地叩擊著荒涼的大地,激濺起漫天煙塵,戰馬的鬃毛在夜風中獵獵飄灑,千余騎烏桓騎兵就像千余頭兇殘的野狼,露出了冷森森的獠牙,撲向了美味的獵物~~然而,管亥的三百精騎是美味的獵物嗎?當然不是!
“投槍準備~~”
管亥大喝一聲,眸子里掠過一絲冰冷的殺機,同時將沉重的流星錘交與左手,右手則探至馬鞍后的槍套里抽出一支投槍、平舉耳側,鋒利的三棱槍刃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幽紅的反光,直直地指向前方洶涌而來的烏桓騎兵~~三百名將士紛紛刀交左手,右手綽槍平舉耳側~~“哈~~”
管亥陡然大喝一聲,狠狠一挾馬腹,戰馬使勁地甩了甩碩大的馬頭,打了個響亮的響鼻,甩開四蹄開始向前小跑,倏忽之間便完成了加速,開始疾馳~“駕~”
“哈~”
“喝~”
三百精騎如影隨行,誓死追隨在管亥身后,向著席卷而來的烏桓騎兵迎了上去,決死的神情從每一名將士的眸子里傾泄而出,戰馬奔騰間,有去無回的悲壯在每一名將士的胸膛里翻滾、激蕩~~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對決。
無論困難、無論險阻、無論死亡,響徹他們耳畔的,始終只有馬屠夫那句嘹亮到令人熱血沸騰的咆哮——絕不放棄!是的,身為馬屠夫的士兵,他們絕不會放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沖鋒的路上!
烏桓陣前,丘力居將手中彎刀猛地往前一引,厲聲大吼道:“放箭~~”
奔馳在前排的烏桓騎兵開始挽弓射箭[弓箭的射術分兩種,直射及攢(仰)射,直射射程近但命中率高,攢射射程遠殺傷力強但命中率低下,騎射由于是在高速運動的情形下射擊,受諸多因素的影響,攢射的命中率幾乎為零,所以一般多采用直射,只有在面對大規模步兵密集陣形等特殊情形下,騎兵才會使用攢射殺敵]
“唆唆唆~~”
數百支鋒利的狼牙箭向著漢軍騎陣呼嘯而來,冰冷的箭簇射穿了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箭尾的翎羽則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模糊的軌跡,仿佛餓狼猙獰的獠牙,向著漢軍騎陣惡狠狠地咬來~~“唆唆~~”
兩支鋒利的狼牙箭幾乎是貼著管亥的耳朵掠過,箭尾的翎羽竟刮得他隱隱生疼,管亥卻是眉頭都不曾跳一下,繼續催馬疾進,倏忽之間,鐵塔似的雄軀已經從馬背上直立起來,右臂使勁往后揚起,拉開了投擲的架勢~~管亥身后,三十余騎漢軍將士無聲無息地倒了下來,倒斃在冰冷的荒原上,剩下的將士續催馬疾進,對這一切視若無睹,這些經歷過無數血雨腥風的老兵,早已經見慣了生死,戰場上人命如同草芥~~陣亡是最稀松平常的事情。
烏桓騎兵勉強射出第二波箭雨,兩軍相隔便已經不足三十步,漢軍付出了五十余騎的傷亡,終于進入了投槍的殺傷范圍~~“殺!”
“咻~”
管亥大喝一聲,右臂往前猛然揮出,蓄滿怒意的投槍頓時被惡狠狠地摜出,鋒利的槍刃頃刻間撕裂了空氣,發出刺耳的銳嘯,閃電般向著奔馳在最前面的烏桓騎兵刺去,寒光一閃,倒霉的烏桓騎兵來不及揮刀擋格,鋒利的投槍便已經冰冷地扎進了他的胸腔~~烏桓騎兵的身形猛地一頓,挾緊馬腹的雙腿無力地松開,整個人便從馬背上一頭栽落下來、摔在了冰冷的荒原上,后續的烏桓騎兵像潮水般席卷而過,狂亂的馬蹄頃刻間把他踩成了肉泥~~“咻~”
“咻~”
“咻~”
連綿不絕的破空聲中,兩百余支蓄滿怒意的投槍從漢軍陣中呼嘯而出,惡狠狠地扎進了烏桓騎兵的騎陣中,烏桓陣前頓時人仰馬翻,慘叫聲和戰馬的悲嘶聲頃刻間響成一片,百余騎烏桓騎兵哀嚎著栽落馬下,旋即被席卷而至的同伴踩成肉泥~~“哈~”
管亥大喝一聲,將流星錘從左臂上嘩啦啦地甩了下來,右手執住鐵鏈甩甩一揮,沉重的流星錘以他的右手為圓心,呼嘯著旋轉起來,錘上鋒利的狼牙釘在空中劃出一圈圈圓形的黝黑軌跡、攝人心魂~~“轟~~”
狂亂的馬蹄聲中,兩支狂飆疾進的騎軍終于無可阻擋地、狠狠地撞在一起,兵刃互擊、戰馬悲嘶、鐵蹄翻騰、血雨伴隨斷肢殘軀漫天飛舞,騎戰的慘烈瞬間綻放,猶如放飛的煙花璀璨出奪目的光華,那滴血的華麗~~“叭!”
管亥的流星錘惡狠狠地砸中了一名烏桓騎兵的腦袋,清脆的碎裂聲中,烏醒騎兵的腦袋就像砸碎的西瓜般綻裂開來、霎時化作漫天血肉,凌空飛灑~~失去了腦袋的尸身騎在馬背上往前兀自沖出數十步之遙,手中那柄鋒利的彎刀仍然擺出劈砍的架勢,卻已經永遠砍不到敵人身上了~~“膨!”
又一聲巨響,管亥的流星錘去勢未已,又惡狠狠地撞上了一名烏桓騎將的胸膛,烏桓騎將的胸膛頃刻間被撞得凹了進去,布滿流星錘上的狼牙釘深深地扎進了他的胸腔,將他的五臟內腑砸碎之后又無情地刺穿~~烏桓騎將的雙眼猛地凸出,惡狠狠地瞪著管亥,眸子里兇芒畢露,當那一縷殷紅的血沫從嘴角溢出時,烏桓騎將終于悲嚎一聲,右手發力往前狠狠摜出,鋒利的彎刀化道一道寒芒,向著管亥的胸膛呼嘯而來~~“叮~”
管亥橫過左小臂,以纏滿小臂上的鐵鏈生生硬磕,清越的金鐵交鳴聲中,烏桓騎將臨死反噬的一擲雖然被管亥化解,可鋒利的刀鋒仍然在管亥的右臂上割開了一道深可及骨的血槽,霎時血流如注~~“呼~~”
管亥不及收回流星錘,一柄寒芒閃爍的馬叉已經惡狠狠地刺到胸前,驚抬頭,只見一員烏桓騎將眉目猙獰,正在聲嘶力竭地怒吼~~“哼!”
管亥悶哼一聲,雙手閃電般探出一把就攥住了疾刺而至的馬叉,烏桓騎將的馬叉驟然一頓,鋒利的尖銳距離管亥胸腹僅有毫厘之遙,管亥甚至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馬叉尖銳上滲出的冰寒冷意~~“滾開~~”
管亥狂吼一聲,鐵臂上的肌肉猛地鼓起,爆炸般的力量從體內崩泄而出,竟然反以馬叉將烏桓騎將從馬背上生生挑了起來~~“噗噗~~”
兩名漢軍騎兵尾隨而至,兩支鋒利的投槍冰冷地切開了烏桓騎將的小腹、頃刻間血流如注,管亥手一松,烏桓騎將的尸身從空中頹然跌落,雙手兀自握緊馬叉不愿撒手~“吼呀呀~~”
管亥終于收回流星錘,正欲再戰時卻發現眼前已經豁然開朗,再無一名烏桓騎兵,驚回首,始發現竟已殺透敵陣!環顧左右,三百精騎已經只剩下了百余騎,而且大多身上帶傷~~畢竟不是重甲鐵騎,再兇狠的虎狼也擋不住群狼的噬咬~~“呼~~”
管亥舒出一口濁氣,從槍套里抽出一支投槍往前高高舉起,百余漢軍騎兵紛紛勒轉馬頭,在管亥身后重新結陣,有蕭瑟的朔風烈烈吹過,蕩起漢軍將士肩上的汗巾,忽忽作響,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漢軍將士眸子里的決死神色變得越發濃烈,縱然戰至最后一人,也~絕~不~放~棄~~烏桓后陣,閻柔眸子里掠過一絲莫名的寒涼,馬屠夫的軍隊可真是頑強啊,就憑這百余騎殘兵敗將,還想困獸猶斗嗎?深深地吸了口冷氣,閻柔回過頭來,夜空下正有越來越多的烏桓騎兵趕了上來,加上原先的騎兵,現在已經聚集了至少兩千騎~~“嗯!?”
管亥的眼神變得越發猙獰兇殘,烏桓人騎兵正在源源不斷地趕來,兩軍兵力上的差距正變得越來越懸殊,情勢正變得越來越兇險!
……
陰風峽谷,熊熊燃燒的大火終于熄滅,馬躍、公孫瓚的聯軍像潮水般漫進狹窄的山谷,已經被烈火濃煙炙烤得渾身無力的鮮卑戰士,被漢軍將士砍瓜切菜般砍倒在地,步度根在五百黃金鮮卑的拼衛護衛下,終于殺透重圍。
及至突出重圍,步度根最后回頭看了眼尸橫遍野、如同修羅血獄一般的峽谷,不依不撓的漢軍正踩過無數鮮卑勇士的尸體,猶如附骨之蛆般追來,步度根眸子里霎時流露出刻骨的仇恨,將手中的權仗往北方狠狠一揮,凄厲地長嚎道:“走~~”
陰風峽谷一役,鮮卑大王魁頭戰死,軻比能率五千騎叛離,拓跋潔粉亦率三千騎叛走,最后步度根僅率五百殘兵逃回塞外,然而,步度根的厄運才剛剛開始,趁著魁頭大軍外出之際,先鮮卑大王和連之子騫曼趁虛而入,率部襲占了王庭。
萬里大漠、亂象已呈~~
……
“轟~~”
雜亂的馬蹄聲中,兩軍再次交錯而過。
“吁~~”
管亥緩緩喝住戰馬,回過頭來,這一次,仍能追隨他身后的已經只剩下了十三騎,其中一名士兵的左臂被烏桓人齊根削斷,血流如注,將他連人帶馬染成了血人,另有一名士兵的小腹被人挑開,半截滴血的腸子赫然綻露在體外,可這廝卻看都不看一眼~~最后剩下的十三騎就像十三頭兇殘的狼,悍然無視死亡的恐懼,意念里只剩下唯一的念頭,那就是~~撲上去,把敵人咬死、撕碎~~“忽忽~~都是好樣的,不愧是咱老管的兄弟!”
管亥忽忽一笑,再次勒轉馬頭,從槍套里抽出最后一支投槍往前高高舉起,最后剩下的十三騎紛紛勒馬而前,在管亥身后再次結陣,呼嚎的狂風似被漢軍將士身上流露出來的慘烈殺氣所震攝、悄然退縮。
風住了,云停了,荒原上一片寂靜、詭異的寂靜,令人室息的等待中,只有管亥和十三騎粗重的喘息聲響成一片~~烏桓后陣,閻柔深深地凝視著不遠處,那十三騎漢軍將士蒼涼悲壯的身影,以及漢軍陣前那員鐵塔似的漢將,眸子里流露出不可遏止的寒涼,這究竟是怎樣的一支軍隊?究竟是誰,在他們身上注入了死戰不退的意念,令他們變成一群兇殘嗜殺的野獸~~馬屠夫!馬屠夫?馬屠夫竟一手締造了這樣的一支軍隊!?
蘇仆延亦深深地吸了口冷氣,滿臉震驚地說道:“這些漢軍想做什么?只剩下這么十數騎了,難道還要沖陣嗎?”
丘力居亦沉聲道:“縱然明知是戰死的結局,竟也死戰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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