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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是什么樣的、石是什么樣的，土與石之間是怎樣連接的，水分在中間如何分布，怎樣把它們凍在一起，又有著什么樣的斷層。

    為了不讓自己多想，許問感受得比上次還仔細(xì)。

    土、石和木都是自然的造物，這注定它們之間有一些共通之處。

    譬如它們都不是一個整體，不會是沒有瑕疵沒有雜質(zhì)的。

    就像許問剛才說的一樣，木頭上面會有木疤、有結(jié)節(jié)、有裂紋，這都是處理木材時(shí)可能遇到障礙與困難的地方。

    但木材是纖維質(zhì)的，它們會有自己的紋路與肌理，找到它們，順應(yīng)它們會讓處理過程變得相對簡單。

    土與石也是一樣，它們的混雜交錯形成了障礙，但它們也是有層次有規(guī)律的……

    凍土上一片安靜，馬車停在旁邊，兩匹馬也有點(diǎn)冷，打著響鼻，啃著稻草，除此以外，就只有鐵器擊打土石的聲音。

    一開始，這聲音偶爾會有些響亮，伴隨而來的是心疼的嘆氣。

    工具可也是很值錢的！

    但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了鐵器切進(jìn)土里的沉悶低音。

    毫無疑問，這表示他們越來越能夠判斷土石之間的界限了，說得現(xiàn)實(shí)一點(diǎn)，就是更節(jié)省工具了……

    “好了。”在這種情況下，時(shí)間仿佛很短，又仿佛很長，最后許問直起身體，判斷了一下洞的大小，沉聲道。

    江望楓等人一個接一個地直起身體，跟向?qū)б黄穑涯切┦w抱起來，放到坑里，平放到一起。

    尸體冷硬，形狀各異，但就算平日里最怕鬼的孫四，也什么都沒說，一點(diǎn)抗拒也沒有。

    最后，二十四具尸體全部被放在了一起，許問判斷得很準(zhǔn)確，坑的大小剛剛好，完全可以容納所有人。

    然后，許問抱起一塊剛剛挖出來的石頭，遞給徐西懷，道：“你來給他們立個碑吧。”

    “嗯？”徐西懷詫異地看他。

    “留個地點(diǎn)，萬一還有親人找過來，也好確認(rèn)地方。”許問說。

    徐西懷安靜著。過了一會兒，他接過石頭，將其鑿平，在上面刻了五個字。

    “二十四人墓”。

    他學(xué)的就是石匠，這五個字刻得毫不猶豫，清晰而深刻。

    ——終究沒有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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