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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露出了懊惱的表情，許問只是笑笑，對齊正則他們說：“走吧。”

    “別嘛！”一個人突然揚(yáng)起了聲音。那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他笑嘻嘻地對許問說，“老弟你也是來報名府試的吧？咱們都是！現(xiàn)在人太多了，里面隊伍排  得老長，一時半會兒根本排不到，只能領(lǐng)個號牌等著。”

    他往自己身邊劃了個圈，說，“反正都是等，哪里不是等，不如來跟我們一起玩兒。”

    這人語氣流利，表達(dá)能力比普通學(xué)徒強(qiáng)得多。

    排隊領(lǐng)號牌的事情剛才趙麻子也跟他們說了，他們本來是打算是領(lǐng)完牌找個地方坐一坐，其實(shí)也并沒有別的事情。

    呂城從來沒玩過這種游戲，頓時有點(diǎn)躍躍欲試，姚師傅看了看他，笑著說：“行吧，你們年輕人玩你們的，我們老頭子去領(lǐng)號牌，領(lǐng)完了歇歇。”

    這時趙麻子一個箭步上前，遞了三個號牌給齊正則：“是三位小兄弟考試是吧，我剛?cè)ヮI(lǐng)了三個號牌，前面還有三十余人，正好可以戲耍一會。”

    齊正則笑著看了他一眼，接過號牌，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趙麻子頓時面露喜色，退了下去。

    師傅們既然已經(jīng)放話了，許問也無可無不可地上前：“怎么玩？”

    “我叫左騰，賢弟尊姓大名？”剛才那個邀請的少年笑著問。

    “許問。”

    “齊坤。”

    “呂城。”

    三人各自報名。

    左騰恍然大悟：“原來是去年于水縣的縣物首，果然厲害！看來下面好玩了。不過說起來，我們玩這個是有彩頭的。”

    這少年皮膚黝黑，笑容狡黠，一頭烏發(fā)亂糟糟的束在腦后，衣服只算整潔，其實(shí)也很破舊。

    相比起許問他們換了新衣服才過來，他簡直就像是沒把今天報名當(dāng)回事。

    聽見物首這兩個字，旁邊的人有些騷動。但于水在桐和府不算太起眼，一縣物首在這里也就是七分之一，還是比較靠后的一個。因此騷動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什么彩頭？”許問問道。

    左騰五指并攏，搓了一搓，比了個手勢。

    這手勢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通用的，很明顯，他們不玩花頭，就是賭錢。

    “哦……”許問拖了個長音。

    “咱們難得出門，師父應(yīng)該都給了零花錢吧？咱們也不賭多的，就一個銅板。每人每次出一個銅板，誰是本輪的贏家，所有的銅板就歸誰，很簡單吧？”左騰熱情地說。

    的確是非常簡單的規(guī)則，聽上去似乎也還挺公平。誰有本事誰拿錢，就這么簡單。

    但許問總覺得這少年的笑容里，藏了一些不懷好意。

    ——不過比這個，他還真不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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