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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生野瞥了他一眼，反問道:“你看過末世嗎？”
小唐搖了搖頭。
郭生野說道:“末世文中，哪怕世道再混亂，大部分也都是接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有著人類的底線和堅守，有軍隊維持秩序，有官方組織基地，還遠遠到不了吃垃圾的地步。”
他敲了敲自己的畫板，開口道:“而這里不是，這里大部分的人一輩子都有可能走不出流星街，這里沒有土地，沒有糧食，沒有政府，沒有軍隊，更沒有學堂。”
小唐沒有見過這樣的世道。
比起殿主和小白，小唐見過的大多都是這世界上的美好。
郭生野又道:“在流星街，一個三歲的小孩子也能讓外界來的成年人失去性命。”
他的語氣倒是很驕傲。
這樣的郭生野絲毫不像是平時的他。
小唐欲言又止道:“沒有人管嗎？是因為外界已經自身難保了嗎？”
郭生野搖頭道:“外面發展得很好，普通人也安居樂業。”
“為什么不管呢？”小唐遲疑道:“難道流星街就活該被放棄嗎？”
郭生野淡淡道:“流星街也是人為的，被刻意制造出來的一個地方，這里秩序混亂，強者為尊，能從流星街走出來的人都是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強者。”
小唐皺了皺眉:“就為了制造強者？他們怎么肯定從中走出的強者會為他們所用？”
郭生野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當然不用為他們所用，只要在他們需要的時候能夠達成短暫性的利益合作就夠了。”
他微微笑著舉例道:“比如殺手世家每一代的主母都是從流星街中選出來的，因為只有這樣的強者才配成為他們的女主人，比如從流星街中走出來的s級強盜團在必要的時刻甚至會和官方協會達成合作。”
小唐聽得一愣一愣的，又問道:“那為什么……走出來的流星街人不愿意回去改造流星街呢？”
郭生野頓了頓，說道:“可能這是流星街的特色，覺得弱者死了也沒什么可惜的，也可能是僅憑他們的能力無法改變這局勢。”
小唐問道:“那你呢？”
“我？”郭生野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在流星街沒待多久，就被我師父撿走了。”
小唐注視著那幅充滿了感情的流星街畫作，只覺得郭生野在說屁話。
他要是沒待多久，怎么可能會畫出這么溫馨又殘酷的畫？
能從流星街中體驗到溫馨，郭生野也是個人才。
郭生野在小唐的堅持下，說道:“我三歲到了流星街，因為流星街的空氣環境，總之就是衛生狀況而病倒了，被流星街的教堂撿走撫養了。”
“教堂？”小唐吃驚道:“流星街竟然會有教堂？”
他難以想象，這樣一個殘酷的地方居然會有教堂存在，而且根據郭生野所說，這教堂居然還是個公益性的組織，這讓小唐更加感到不可思議。
郭生野淡淡道:“沒什么稀奇的，教堂這個建筑，不管是再惡貫滿盈的人，也不會去攻打，教堂在流星街代表著信仰和希望。”
雖然對流星街人來說，信仰和希望這兩個詞語聽起來像是他們永遠觸不可及的奢侈品，但是對于人來說，這兩個詞永遠不可或缺。
“因為有教堂的幫助，我才適應了流星街的生活，后來我就在那群該死的強盜手底下開啟了異能力，在開啟的過程中，被我師父看到了，在我活下來之后把我撿走了。”
郭生野輕描淡寫地略過了自己的生活。
小唐卻很是好奇:“你說的是s級強盜團？”
“沒錯。”郭生野提起來就牙癢癢:“他們偶爾會回流星街，我碰巧撞上了。”
“他們是特意幫伱開啟異能力嗎？”
“當然不是！”郭生野道:“那個世界的異能力被稱為念，開啟異能力的過程叫做開念，開念有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是靠念能力者的念沖擊，死亡率極高，他們用的就是這個辦法。”
小唐若有所思道:“所以后來有一個修仙世界，您也是這么給我開的靈根？”
郭生野被哽住，確實是因為強盜團給他的靈感，但是小唐這么大大咧咧說出來，會顯得他很沒有面子。
在修仙世界中，他們的輪回出了一點小麻煩，小唐成為了廢靈根，郭生野耗費巨資，用充足的靈氣沖擊廢靈根，將其重塑，才讓小唐跟上了大部隊的步伐。
那過程，小唐真是到現在都忘不了當初酸爽的感覺。
只是小唐沒想到，禍根兒居然在郭生野這里。
當初淋了雨，于是就想把別人的傘也給撕爛是不是？
明明那個世界，小唐當個凡人也礙不了郭生野的大事兒，但是郭生野還是耗大力氣給他重塑了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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