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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話,云銘對院子里、墻根下和房頂上的一眾錦衣衛視若無物,默默的跟著紀玲兒來到某扇門前,他的身后是卓婧隨行。
紀百戶舉起了右手,云銘從她手臂所舉的高度、角度和握拳的姿勢判斷出:紀玲兒不是要推門,而是要敲門。
果然,一秒后,紀玲兒禮貌的輕輕叩擊房門。“篤篤篤”三聲悶響后,屋內立即傳來了阮丹丹的聲音:“你們直接進來吧,門沒上閂?!?
讀到這兒,可能有看官要疑惑了:紀玲兒這么客氣干嘛???阮丹丹都成階下囚了,他們一行人直接霸氣的推門就進也很符合錦衣衛一貫的人設和作風啊。
列位,行文及此,我就要交代一下這個世界里官府與江湖的關系了。
這二者間的關系既非敵對,也非友善,大體上兩邊都對另一方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但在某些事情上,雙方也存在著合作,比如:官府想要把綠林道的某伙山賊土匪給剿了,若是擔心實力不濟,便可招募江湖義士同往;反過來,大部分興旺的江湖門派或武林世家,必定也是和當地的官家多有走動的。這種粘合度并不高的共生模式,確實在過去的百八十年里,對朝堂和民間的穩定做出過重大貢獻。
這種微妙的平衡來之不易,是廟堂之上與江湖之遠長久默契的產物。因此,在這個書內世界,大明王朝的公門中人對江湖人士的八字接觸方針是:有理有節、恩威并施。對于阮丹丹這樣聲名在外的江湖正道,鐘義這番以禮相待的處置算是很給面子了,紀玲兒不過是照做他的旨意。
當然,目前這個結果也在楚宗陽與阮丹丹的意料之中。針對昨晚的刺殺事件,錦衣衛是拿不出什么證據可以證明阮丹丹和神秘刺客有關聯的,蹊蹺的獻寶時間不足以給她定罪,一句“巧合”便能開脫;何況后者又是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錦衣衛最拿手的嚴刑逼供還得慎用。總之,這尊大神怎么處理確實不好辦,還是先在濮府供著吧。
錦衣衛這種騎虎難下的心態,楚宗陽早在行動的計劃階段就跟阮丹丹掰扯清楚了,不然素手娘子這個老江湖也不可能同意摻合這事兒啊。
話題再回到現在。本來,云銘是想把濮車侍一起帶來審問的,濮公子的異能“箴言”堪稱一切死硬派犯罪分子的克星,他本人就是個行走的人形吐真劑。奈何這貨日上三竿了仍在夢會周公,云銘只能自己上了,不過……他的談判技巧其實也不賴就是了。
…………
既然屋主都明說了,紀玲兒便也不再多客套,推開房門邁步而進,云銘和卓婧緊隨其后、魚貫而入。
阮丹丹身上仍是昨天那套衣服,此刻正端坐在桌邊。雖然她的架勢中透露出一股“侯君多時”的味道,但實際情況是阮丹丹在聽到二門處的動靜后,才堪堪起身到椅子上坐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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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前,她一直盤腿在床上打坐,運功調息、溫養內傷,一刻也沒有放松過。
“阮姑娘,一夜休息,傷勢如何?如果身體沒有大恙的話,可否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公門之事,還望素手娘子不要推脫?!奔o玲兒開門見山,毫不拖泥帶水。
一碼歸一碼,進屋前后的態度得有差別,這時候的紀玲兒講話可就要帶刺了。紅黑臉的雙簧計是非常有效的審問技巧,云銘和卓婧作為問詢方,默認是扮紅臉;并不參與對話的紀玲兒,自覺裝起了黑臉。盡管三人此前沒有提前商量好各自的角色,但紀玲兒已經配合云銘的后續問話而坦然入戲了。這……就叫專業。
“這個下馬威好啊。”云銘心道:“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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