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是我想不想信,而是我不得不信。”鐘義臉上愁云莫展:“按說作為錦衣衛,懷疑一切才是我們的行為準則,但聽了他一番話下來,縱使嘴上不承認,心里卻是信的。”
“不錯,我也有這樣的感受,云銘說了,這可能是我們的潛意識在發揮作用。”
“潛意識……又是一個之前聞所未聞卻理解順暢的詞匯啊。”
“是啊,不僅如此,我甚至還知道這幅畫叫作素描。”濮車侍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卷展開:“這是中原從未有過的繪畫技法,我也不曾聽說,但當云銘畫下這幅后,我卻一點兒也不新奇。”
在濮車侍手中的,是不久前云銘花了一個多小時,用炭灰作畫筆,畫出來的嫌疑人肖像。當然,其實也不存在什么嫌疑,楚宗陽的犯罪證據很確鑿,云銘此時就在濮府里開足馬力把楚宗陽的畫像復制一張又一張,數量要足夠貼滿京城的所有城門與關隘。
鑒于在這個世界里,素描技藝是獨屬于云銘的,所以他這兩天也不干別的事了,專心畫通緝令就是。
“本來他提出要尋求錦衣衛的幫助,我當是什么難題,原來只是想盡快將此人緝拿罷了。”鐘義伸手將畫像接過:“這個人是昨夜殺害沃頓的兇案主謀,于情于理我們也應該全力追查的,他提不提要求都無所謂。”
“可是鐘哥,我們錦衣衛不是從來不過問江湖事嗎?”
“朝廷與江湖井水不犯河水那是以前,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切事務上綱上線,何況事是在你家發生的,錦衣衛怎么可能不介入?”
“原來是這樣,那你覺得幾個殺手背后的主使可能是誰呢?”
鐘義四周望了望,沒看到有人經過,這才低聲道:“三具殺手的尸體你都檢查過了,一個身手上有璽劍派的影子,另外兩個內功是四象門的底子,逃掉的那個只知道武器是一把刀,我暫時還想不到是哪個人物,你光看刺殺沃頓的四個人里有一大半是宗派弟子,你心里沒點數?”
“你的意思是說……”濮車侍緊張兮兮起來:“江湖正道們開始內訌了?”
“嗯,今天都五月初二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這一個月以來,江湖上的邪魔歪道都被正道們攔截在京城外了,根本進不來,那么神寶就由他們自身內部競爭了,離神寶顯靈還有三天,按捺不住終于動手很正常。事實上他們已經很能忍了,我不得不安排徐副使和姜瑤去煽風點火,讓正道之間的內斗早些開始。”
“欸?所以蒼梧派掌門只是運氣不好?”
“對。副使和姜瑤準備殺誰都一樣,只要那個人是江湖正道,方便我們禍水東引就好,馬純確實是撞上了。”鐘義的語氣滿是惋惜:“但是有人對沃頓居士出手我是沒想到的,像這種獨來獨往,又兼具實力與名望的武林中立派,朝廷自然愿意示好乃至招攬的。甚至最壞的打算是,如果朝廷真的沒能把神寶守住,落到沃頓這樣的人手里總比其他什么掌門幫主手里要好得多。”
濮車侍的神情瞬間變得十分精彩:“呃……等一下,難道神寶的傳聞原來是真的嗎?我一直以為這只不過是一個引江湖客們上鉤的餌……”
“當然是真的了,不然你以為武林豪杰都是傻的,不加驗證的事情就敢往京城跑?告訴你吧,因為神寶泄密一事,東廠的人這兩個月都快查瘋了。”
“那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啊?”
鐘義忠厚的拍了拍濮車侍的肩膀:“本來這種事情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現在透露給你也是因為實在瞞不住了。未來幾天,整個京城都會成為戰場和獵場,錦衣衛不方便介入的時候,就需要你這個輕薄公子出面了。”
“了解,我踏入武途就是計劃的一部分,有江湖上這層關系在,很多事情我好插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