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進學(十六)-《嬌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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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一篇文章,不過換一個切題的點,調整一回前后,又按著書信中說的或將長句改為短句、胼句,或將結語改為單句,簡直是煥然一新,此時雖未寫得出來,只在心中品砸,竟是也給他品出了幾分大家手筆的味道在。
韓若海又驚又喜,繼續往下看,卻見其中點出了自己一處錯誤的釋義。
他眉頭微皺,心中想了又想,雖是認為顧叔叔不會出錯,一時卻也不清楚自己哪里錯了,便抬頭問道:“簡思,你這一處有沒有大柳先生注的《隆平集》。”
顧簡思隨手指著當中的書架道:“你去翻那一處的《手札》,八、九、十三冊便是注的《隆平集》”
韓若海并無他想,依言去了,然則才把第八冊抽得出來,便嚇了一跳。
書的扉頁就蓋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紅印,上書“柳伯山印”四個字。
再往后翻,有涂有改,往往一處地方,有三四個不同的注義。
韓若海學問做得扎實,一眼就辨認出來自己在課上學的是哪一個,可另外幾個版本,卻從未聽說過。
他越看越是心驚。
韓家到底是書香世家,雖然與柳伯山來往不多,可也藏有其人少量書畫,另還有難得的中堂,全數被小心收得起來。
韓若海這樣出身的小孩,父母卻并不怎的出挑,少時靠的全是自己。他只有遇得大考考好了,才能借機壯著膽子求大人把大柳先生親手寫的文章原稿借出來臨摹仿寫,對這一位大儒的筆跡十分熟悉。
此時他抱著手里的書,不知怎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倒吸了一口涼氣,叫道:“簡思!”
顧簡思手中提著筆還在寫字,聽得后頭叫,回頭問道:“怎么了?找不到嗎?”
韓若海努力叫自己鎮定些,勉強笑著問道:“這書上頭蓋了大柳先生的印,字也極像,不會是誰人仿著他的筆跡手書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