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臨行之前,他忍不住同季清菱道:“我已是同營地當中說好了今夜要酉時換流,眼下汴渠里盡是黃河水,渾濁不堪,洛水卻甚清,等到酉時過了,開閘放流,說不得能看見清水驅濁水。”
他一面說著,口氣已是有些激動起來,道:“清菱,這怕是百年難遇的水利大事,南堤的水柜已能蓄水,將來便是黃河水泛,也不至于像從前那般!”
說到此處,他卻是嘆了口氣,有些沮喪的模樣,道:“本來真想帶你去看……”
沙谷口的營地里頭除卻民伕,便是官吏,全是為了此次水事而來,人人不得隨意進出。眼下雖是最后一日,吃過今晚團飯,明日便能各自散了,可顧延章畢竟是主理之人,不好帶著季清菱出出進進,否則給旁人看在眼里,有些不合宜。
他做了事情,還是這樣成功的大事,有心想給季清菱看,想給她知曉,還想得她夸獎,此時得不到便算了,連看也不能給她看,實在心有不甘。
聽著顧延章的口吻,又看著他的模樣,模模糊糊的,季清菱好似就抓住了那一絲感覺,她也有些遺憾,卻未曾露得出來,道:“等明日五哥回來,再同我細細說明今日場景!”
兩人惜別一回,顧延章果然騎馬而去。
季清菱一人坐在屋子里頭,心煩意亂,始終定不下來,因已是聽得顧延章說,開閘在酉時,才到申時,整個人就已經坐立不安起來。
她手中舉著一冊書,看也看不進去,想要習字,照著帖子臨了半天,寫著寫著,一筆草書,不知為何就寫成了館閣體,等到回神一看,竟是有些形似五哥的筆風。
正煩躁間,外頭秋爽卻是喜滋滋地跑了進來,同季清菱道:“夫人,驛站里頭來了兩個人,抬了只羊羔,說要給您做謝禮!”
季清菱聽得一愣,奇道:“什么謝禮?”
又問道:“莫不是營地里頭送來的?”
她在此處并不認得什么人,想來怕是顧延章回得營地,怕她在驛站里頭沒甚好東西吃,特叫人給過來的。
秋爽搖頭道:“聽前頭驛卒說,乃是兩個行商,前一陣子在此處住過,說得了夫人的提點,買賣酒水飲食,眼下得了一筆小錢,因不知如何回報,打聽到咱們不曾走,特叫人挑了一頭才三個月的嫩羊羔子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