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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吵吵嚷嚷的,只聽得有人叫道:“是我們早到的!錢也給了!凡事總要講先來后到罷!”
另一人的聲音雖是小了些,其中卻打著幾分官腔,甚是理直氣壯,道:“這一處是官驛,本就只是挪了地方給你們住,后頭有官人來了,自然要讓開——再一說,不是給尋了新住處嗎?再吵吵,我把你打得出去!”
又有人道:“那叫什么住處,明明就是草廄……”
那聲音逐漸低了下去,不多時,外頭便再無響動,重回了一片安靜。
雖只是聽尾不聽頭,季清菱卻已經把緣故猜出來三分。
因得了她交代,今次住宿只要距離沙谷口近,其余都不要緊,下頭管事就尋了此處。
沙谷口不過是個小地方,哪怕是離最近的鞏縣也要走數十里路,左近也少有住處。
這一個驛站雖然小得只有二十余間房,到底是官驛,又因距離沙谷口最近,不少商人都圍在此處等著做生意,是以早偷偷塞了錢給驛卒,暗住得進來,已是將里頭塞得滿滿當當的。
大晉的官驛自有規矩,其中房舍只供給官人或其家眷住宿,需要驛券,還得錄名,因無論食、宿俱不用花錢,全由朝廷撥銀,是以閑雜人等不得入內。而房間按官品排序給發,誰人官大,誰人住好房,并不講究先來后到。后來了個大官,前頭人便要讓得出來。
然而規定畢竟只是規定,驛站足有成千上百個,也不可能時時有官人在里頭住滿了,空閑之時,驛卒、驛丞多會私下另做一份買賣,便是只要給得起錢,便會將房間偷偷給往來行人去住。
此處距離京城足有數百里,從前也并不是什么人行繁密之處,只最近都水監設了營地,引得不少商賈來想著分一杯羹,驛卒先前并無準備,自然照著舊例,收了銀錢就給他們去住。
而頭天夜晚,季清菱一行人就足有十余個,因她是官員家眷,哪怕到得倉促,驛卒還是特給騰挪了三間房出來。
想來這三間房便是叫旁人讓的,眼下那原住客出來說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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