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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這樣教訓,楊義府心中甚是不喜,面上卻壓了下去,只道:“我想著玥娘留在范家,也無什么用,不過一個女兒,不是兒子,給了范真娘去,省得將來時不時過來糾纏……”
楊義府話才落音,只見對面那楊家叔父已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他看了一眼楊義府,跌足嘆道:“你……你!這樣要緊的事情,怎的一個人就拿了主意?!原不是說過,雖是同那范真娘和離了,卻不要同范家全斷了往來嗎?!”
“我還特地叫人來囑咐過,你同那范氏到底曾經夫妻一場,范家雖說將來難有翻身之日,可未必沒有能用到的人情,還是面子上做得好看些——你全做耳邊風了嗎?!”
楊義府覺得是這叔父實在太過小心,回道:“我原本倒是想著要留著幾分面子,只是今日那范真娘臉也不要了,跑來此處要見我,拿著原來丁點小事在質問,我便是有心要給她面子,也怕給左近人家看在眼里,一旦傳了出去,便是想要再與范家撇清關系也難了。
又道:“侄兒知道叔父是為了我好,只他家也起不來什么水花了……早間您不是才遣人過來說過,那鞏縣出了人命……”
楊家叔父急急打斷他的話,問道:“那范氏今日來了此處?!你怎的同她說的??”
楊義府輕咳了一聲,道:“她做事甚是難看,臉也不要了,鬧得很大,我怕她發癲,喊人帶出去了……”
他話說得很含蓄,實際上哪里是帶出去,明明是半押著出去的。
楊家叔父的面上已是黑如鍋底,怒道:“帶出去?!那是玥娘的親娘,是范堯臣的女兒,你還喊人帶出去!你……你甚時變得這樣蠢!”
又道:“甚時走的?!她來同你商量什么事情??來不來得及追回來?!”
楊義府被罵得狗血淋頭,聽得后頭這一句話,只覺得莫名其妙,問道:“為何還要追回來?此時此刻,我同范家不是離得越遠越好?”
楊家叔父幾乎是咆哮著道:“你懂個屁!不是早就同你交代過,鞏縣距離京城數百里,我打發人四處打聽,未必那消息能作準——而今已是宮中已是傳出信來,說是鞏縣得了確信,并未出得人命!那農人圍于衙門外頭,乃是為了爭著應役!”
他憤然道:“我千叮嚀、萬囑咐,你同那范氏雖是正在和離,卻也決不能因此同范家撕破臉,我正想叫你試試能否借著玥娘的名頭同那范氏復合,你竟是將人……”
“為了你這事,我特意去了一趟中書,范堯臣出得垂拱殿,徑直已是回公廳了!公廳外頭圍著全是人!此事已是過去,范堯臣復歸其位,仍舊做他的參知政事……”
“那導洛通汴,已是進度過半,行轉甚是妥當……”
對面楊家叔父的嘴巴一張一合的,還在不住地往下說話,然而楊義府耳朵里頭卻是“砰”的一聲,仿佛在當中炸了火藥一般,炸得他眼花耳聾,再看不清對面人臉,再聽不清對面人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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