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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時情景，與今日何其相似，一般是人力、物力不足，必須有所取舍，只是那一回范堯臣取了襄州，而今次他取了導(dǎo)洛通汴而已。

    縱然懷疑黃昭亮是在挑撥離間，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其人句句都占在道理上，楊太后終究還是自己踩進(jìn)了坑里。

    為什么范堯臣今次會選導(dǎo)洛通汴？果真如同黃昭亮所說的那般，因此事為他主導(dǎo)，其人為了自身之利，不顧百姓嗎？

    跟了趙芮幾十年，楊太后旁的沒學(xué)會，多疑的性子，倒是學(xué)得足足的，此時再看向范堯臣，眼神里就多了幾分懷疑，只是嘴上卻依舊道：“中書已是下了通令，想來要不得多久，京畿郡縣便能把民伕召齊……”

    這一回，垂拱殿中二十余個官員，竟是人人都轉(zhuǎn)向了當(dāng)中的范堯臣。

    而黃昭亮看著一旁蠢蠢欲動的孫卞，登時把自己險些已經(jīng)踏出去的右腿收了回來。

    孫卞抬起了頭，大聲道：“太后！中書雖是已經(jīng)下了通令，可京畿數(shù)十郡縣，沿河而行，無一處已經(jīng)征召整齊，臣見得京都府衙呈上來的奏報，十八萬民伕，只征齊了七萬，京都府衙一日一報，這幾日，每日也只增加一二千人而已，如此速度，等到人齊，襄州還如何援救？！”

    京畿郡縣人丁畢竟有數(shù)，眼下又正當(dāng)春時，再兼前頭早征召過好幾回徭役，百姓無不抵觸，誰人也不愿意去應(yīng)役，能躲則躲，能逃則逃。

    而另一方面，當(dāng)?shù)匮瞄T也要人力，更要農(nóng)事，考功之時，桑田排在第一，比起其余事項，自是更為要緊。是以哪怕被催得不行，各處也先緊著自己，又擔(dān)心引起民變，是以不敢擅動。

    河陰瓦亭子畢竟是在數(shù)百里外，因?yàn)榍耙欢螌O卞反對導(dǎo)洛通汴，因?yàn)榭睖y汴渠的事情，被回朝的顧延章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一回再來說事，早已學(xué)乖，特等到消息傳實(shí)了才站得出來。

    中書每日得報，楊太后卻并非每日得報，她雖是焦心，卻還甚熟稔政事，半點(diǎn)不知還有這樣一個數(shù)字，聽得孫卞說，簡單的算數(shù)還是會的，腦子里頭過了一回，登覺心底一涼，忍不住問范堯臣道：“范卿，可有此時？缺得如此多，如何能夠？？”

    范堯臣又怎么會知道如何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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