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心痛-《嬌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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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當真做出了這樣的事,同蠢得用頭去頂牛角,特地撞個頭破血流,又有什么區別?
范堯臣忽然就憶起數年前,仿佛也是在這文德殿中發生過的事情。
那一回,一般是其余黨派并御史臺跳出來彈劾自己,乃是因為吉、撫二州的流民不見蹤影,當時還是趙芮在,滿殿俱是攻訐,便是使往贛州的一名內宦回朝,送入了撫濟流民圖,把天子引得眉舒眼笑,正正解了自己的圍。
眼下過了數年,同樣的場景,同樣的路子,看著簡直叫他眼熟得不得了。
當年通判贛州的,不也是顧延章?
此人好似就喜歡做這種事情。
可明明是對方解了自己的圍,自己得了便宜,范堯臣還是有些不舒坦。
都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套在朝堂黨派之中,也是一般。
不是范黨,終究不是范黨,做得再好,再能干,也不是自己人。
當日用這顧延章的時候,本就是不得已而為之,眼下見導洛通汴之事已然可行,最大的阻礙,到得現在,已然不再是阻礙。而人人都以為會淹沒良田、傷及百姓的清淤通渠,在他這般勘測之下,只要按著重新修訂的章法行事,其實并不會有什么嚴重的后果,相反,荒野變桑田,還成了一件大功。
縱然還是會有些不妥的后續影響,可與月前相比起來,主理導洛通汴,已是由原來的弊大于利,變為了現今的利大于弊。
壞事變好差,如何不叫范堯臣心痛?
如若當時自己硬是逼著手下幾個得力之人來做這勘測之事,會不會今次的功勞,便能落入范黨手中?
滿殿之中,已是無一人說話,眾人俱是看著站在當中的顧延章。